青丘王塗山宮正在青鸞殿的花園裏與贏王後,睿日郡王一起賞臘梅花,突聞說司徒魏君梓有要事稟報。塗山宮的臉上流露出一些不悅之色,對稟報的人說道:“你去回報魏司徒,就說我正陪伴王後和郡王,今日不便召見。”
贏王後輕輕撫了一下塗山宮的手背,說道:“吾王能在百忙之中來到這青鸞殿,陪伴我與睿日賞梅,令我娘倆著實感動。隻是魏司徒明知你在此遊樂還前來打擾,我猜多半是有緊急要務,便是宣他見上一麵也未嚐不可。”
塗山宮道:“魏司徒這人最是多事,三天兩頭就會拿些事情煩我,我是怕打擾了青鸞殿這裏的清靜。”
贏王後微微一笑,說道:“司徒一職本就是個苦差事,民事兵役,無不是要他操完心後才來找你定奪,有朝一日他若是不再來煩你,那才是真正的不稱職了。”
塗山宮道:“如此說來,魏司徒能來煩我卻成本王之福了,好,便依王後你所言,宣那魏司徒進來吧。”
不多時,魏君梓已經來到花園裏,朝塗山宮和贏王後跪拜了下去。
塗山宮道:“魏司徒先起身吧,此次來找本王是為何事啊?”
魏君梓起身站了起來後欲言又止,眼角有意朝贏王後和睿日郡王看了一眼。
塗山宮慍道:“你既是來青鸞殿找我,難道還要我讓王後和郡王離開不成,他們是我的妻兒,不論何事你但說無妨。”
魏君梓點了點頭,說道:“國師薑軒前去督軍以後,協助舍弟屢立奇功,連下沃野的南禺,招搖二城。舍弟本想一鼓作氣,一舉拿下天虞城,可兵臨城下兩個多月了國師卻授意要按兵不動,長期如此下去,恐怕會貽誤戰機。而且我還打聽到,國師按兵不動的主要原因竟是因為他自己要去找一個人,這樣未免太玩忽職守。”
塗山宮皺了皺眉,說道:“如此說來,魏司徒是希望本王如何處理?”
魏君梓趕緊又跪了下來,說道:“臣不敢,隻是,隻是薑國師未免太居功自傲。”
塗山宮的臉色不怒自威,他厲聲道:“你方才自己也說了,是薑軒過去督軍以後我軍才攻下了南禺和招搖,那在這之前的兩年裏魏君益又在做些什麼,他身為我國輔國大將軍,薑軒隻是個區區的督軍,無論是玩忽職守還是貽誤戰機,要怪也得先怪魏大將軍吧。”
魏君梓顫聲回答道:“臣失言,但臣冒著觸犯龍顏之罪前來稟報,確實是心係青丘江山社稷。”
贏王後在一旁說道:“吾王無需動怒,魏司徒作為兩朝元老,為青丘王朝效力三十餘年,今天前來告事,確實是出於一片好心,不管那薑軒立了多少軍功,他畢竟才來一年,身世來曆至今無人知曉。若如魏司徒所言,他現在身在軍營還去辦理私人事情,確實太不應該。”
塗山宮瞥了一眼贏王後,說道:“此事我早已有所安排,不勞王後掛心。”
贏王後問道:“吾王說的是皓月公主麼?”塗山宮卻並未回答。
“臣還有一言,薑軒自己擅離軍營不說,但他每次都會帶上皓月公主一起。”魏君梓停頓了一下後,方才說道:“是否安全尚且不提,他們二人,他們二人走得委實太過親近。”
“哦,是嗎?”塗山宮狐疑地看了魏君梓一眼,說道:“如何親近?你又是如何得知?”
魏君梓仍是跪在地上,他先是吞了一口空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而後說道:“我有一個同鄉親眼所見,薑軒與皓月公主雙手握在一起,全然不顧男女授受不親,他們之間的關係,確實,確實令人不解。”
睿日郡王說道:“皓月妹妹性格任性,年歲又不大,不避諱男女有別倒也罷了,但那薑軒若果真如魏司徒所言,未免太大逆不道。”
塗山宮揮了揮手,說道:“行了,魏司徒你先起來吧。此事我自會查明清楚,以後無論何人,都不許重提此事,違者重罰。”說完他又看了贏王後和睿日郡王後一眼。“包括王後和郡王在內。”
“是。”眾人一起回答。
“今日本想過一下清閑日子,卻又要受此煩擾。你們嘴上都說要為我分憂,做的卻都是些添憂之事,罷了罷了,我先回金鑾殿了。”說完塗山宮看也不看眾人,徑直回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