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抽噎噎的數落著這些人,似乎全世界都殘忍的對待她,全世界都錯了。藍色的床簾後麵,靜靜的站著一個人眸色晦暗不明。直到金爾蓮哭夠了,數落夠了,離開病房了,他才走了出來。金爾迪站在剛剛金爾蓮坐過的地方,正好看見金董事的眼淚滑過緊緊閉著的眼角。
“你是想聽我叫你一聲媽媽的吧?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金爾迪說了這樣一句話,便也抬腳往外走去。
今天,他要去找宋久月,也是時候和白涼哲說清楚了。現在的白涼哲自身難保,不應該束縛著宋久月了。
隻是,另他意外的是,當他趕到百家別墅的時候,這裏已經人去樓空。因為在他來的前幾個小時裏,宋久月還在給白涼哲準備早餐的時候,門鈴響聲大作,她一開門,一群西裝革履卻凶神惡煞的人就衝了進來,雖說隻是來貼貼封條,可是他們的到來就意味著這個房子裏的一切包括這個房子都已經再和白涼哲沒有關係了。
白涼哲拿走了房間裏他喝他父母的合照,任憑宋久月怎麼勸說怎麼攔著,就是擋不住他一陣風一樣的消失在街頭。
好在,前段時間宋久月和方魚搞好了關係,她行禮本就不多,帶著行李的她直接住進了方魚的家裏。隻是此時的白涼哲,太令她擔憂。
白涼哲抱著相框,神情恍惚的在街上遊蕩。夜幕降臨的時候他渾身上下已經邋遢著不成樣子,像個流浪漢一樣的斜靠在天橋下的馬路牙子上,身上還蓋著幾張報紙,隻是他的手裏,依然還抱著那個相框不肯方向。
方魚路過這裏,這巧見到了白涼哲,她急匆匆的跑回去把自己看見的講給宋久月聽,滿是唏噓的味道。宋久月心裏難過,卻也隻是偷偷的跑過去遠遠的看了他一眼,便又回來了。第二天一大早,宋久月就背著自己的包包出門了。
又到了傍晚時分,她再一次去到天橋下,白涼哲居然還在那裏,連表情都沒怎麼變,隻是不知是哪個好心人在他身前還放了一個快餐盒的空碗,裏麵還有零零散散的幾塊錢。宋久月鼻子一酸,差點沒有哭出聲來。
她走上前去,拿開他身上的報紙,牽著他站起來,白涼哲竟然意外的安靜,就這樣不說一句話的乖乖的跟著她走。十幾二十分鍾以後,她站在一棟陳舊的小樓前,這裏雖然比不得白家別墅,可也還方便,設施齊全,這也是她找了一個大半天的勞動成果,還廢了好幾個小時去打掃。
也虧得是這裏需要人打掃,才能這麼便宜,可雖是便宜,卻也花去了宋久月不少的錢,可夠她心疼好一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