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轉過身去，“你去帶著孩子先睡，明天不是還要上學？”
“我去找秦大寶商量一下，一定要把厲彥謙那個混蛋從西陵趕出去！”
“可你根本還沒問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
“不用問了！”
楊越澤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不管他做了什麼，讓心兒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就已經足夠他死上一萬次了！”
抓起了外套，楊越澤就衝進了夜色裏。
白冰看著他的背影，歎了口氣，心疼地看著自己懷裏的念念。
“念念，你告訴外婆今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好麼？”
念念窩在她懷裏輕輕點了點頭。
白冰抱著念念轉身離開以後，楊舒涵背靠著門板，滑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她把臉埋進膝蓋裏，眼淚在湧出眼眶的瞬間就被身上的褲子吸幹。
就算房間裏根本沒有一點林心的聲音傳出來，可楊舒涵還是不想走。
現在，哪怕是能離林心近一點，更近一點，都能讓她的心好受一點。
可是，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背靠著的門板卻突然有了動靜。
楊舒涵猛地抬起頭，就看到雙眼裏布滿了紅血絲的林心。
“進來吧，”
林心沙啞著聲音說道，“我有話跟你說。”
楊舒涵忙不迭地從地上站起來。
可她雙腿發麻，差點栽倒下去，還好林心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這一扶，楊舒涵的眼淚終於毫無顧忌地掉了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大聲哭喊著對不起，卻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來。
林心始終是一副寡淡的樣子，沒有說一句話。
一直到楊舒涵的情緒差不多平靜下來了，她才一副淡漠的語氣，不疾不徐地開口。
“你喜歡她是你的事，他喜歡你是他的事，我都無權過問。”
“舒涵，你沒有對不起我，我和厲彥謙的故事已經結束了，你也不用覺得愧疚。”
楊舒涵抬起頭看著林心，這才發現，林心的眼睛看上去分明像是在隱忍著什麼巨大的痛苦。
她急忙反應過來，“藥，你的藥呢？”
“你頭疼對不對？我馬上幫你倒水！”
楊舒涵手忙腳亂地想要幫林心倒水，連臉上的鼻涕眼淚都來不及擦。
可是，她的手卻被林心一把握住。
“你聽我說。”
林心的樣子看上去鄭重其事，讓楊舒涵那顆焦躁不安的心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她認真地看著林心的臉。
“舒涵，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盡管我知道這件事情我已經說過一次了，可我還是想再確定一下——”
強忍著似乎要將她撕裂的頭痛，林心的樣子看上去十分鄭重，“我，可以把念念托付給你麼？”
今天晚上再一次見到和厲彥謙在一起的林暖，林心就愈發擔心起自己死後，念念的歸宿。
林暖不會善待她的孩子的，在她第一次看到林暖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了。
那個女人的眼神裏，全都是對厲彥謙瘋狂的愛，全無半點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