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劍五先生(一)(1 / 2)

翌日清晨,當地平線迎來第一縷陽光,有學生開始從一棟棟寢室樓走出,沉靜了一夜的校園再度散發活力。

“啊哦,啊哦誒,啊嘶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嘚咯哆,啊嘶嘚啊嘶嘚咯哆……”安靜的寢室裏驟然響起尖叫般的歌聲。

“王暢!給老子關了!關了!”被驚醒的牛躍輝頓時抓狂,拿起枕頭就朝王暢砸去。

徐曉騰將被子蒙在頭上,隻露出一張嘴,大吼道:“王暢,你是不是有病!快關了!”

“這就關,這就關。”王暢揉著眼睛,伸手抓向床頭的鬧鍾,“我這不是怕你們起不來嘛,好心當成驢肝肺。”

以辰雙手捂著耳朵,從床上坐起來。

能把龔琳娜版的《忐忑》設成鬧鍾鈴聲的,除了王暢,曆史係恐怕找不出第二個人了。

很難想象,王暢要有多閑,才把這首歌找出來的。

“怕我們起不來?”牛躍輝瞪著雙眼,“怕我們起不來,那你怎麼不換成曆史上的禁曲?”

“你都說是曆史上的禁曲了,網上肯定搜不到。”王暢伸了個懶腰,“不過我可以試試,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搜到。”

“王暢,我告訴你,你要敢搜,老子扒了你的皮!”牛躍輝惡狠狠地說。

“我同意,算我一個!”徐曉騰大叫。

王暢幹笑:“我就開個玩笑,別生氣,別生氣。”

以辰穿好衣服跳下床:“三位,再磨嘰就遲到了。”

“王暢,你鬧鍾定的幾點?不是八點嗎?”牛躍輝看了一眼時間,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八點十六,離上課還有十四分鍾。

“八點十分啊,昨晚剛改了。”

“完了,又要空著肚子去上課了。”牛躍輝沮喪。

十分鍾後,四人匆忙洗漱完跑出寢室樓,剛跑到外麵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停下了腳步。

一棟棟寢室樓,紅色牆漆去掉了小半,露出灰色的牆體,一棵棵梧桐樹光禿禿的,僅剩下了枝幹。

無論是牆體還是地麵都像是被腐蝕過一般,變得十分粗糙。

“學校……怎麼變成這樣了?”牛躍輝張著嘴,感覺不可思議,“難道昨天下的是酸雨?要是酸雨,這酸性可就強得過分了。”

“說不定與昨天的那場暗青色大風有關。”以辰皺眉,直覺告訴他,這兩者之間必定存在著一定的聯係。

“照你們這麼說,那場風豈不是該叫酸風?”王暢撇嘴一笑,他覺得國家該給他頒發一個最佳命名獎,如果有這個獎項的話。

“幸好周圍還有人,不然就有些恐怖了。”牛躍輝扭頭看著從寢室樓裏走出來然後和他們一樣愣住的學生。

“你不覺得這氛圍很像《生化危機》中喪屍出現的前奏嗎?”王暢湊到牛躍輝耳邊,陰森森地說,“他們看似正常,下一秒就會變成喪屍,嘴巴裂開,伸出四條惡心的觸手,一口吞掉你的腦袋。”

想到電影裏的惡心畫麵,牛躍輝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後悔報考曆史係了,還是近現代曆史學雜學專業。”

“快走吧,再廢話就遲到了。”以辰招呼三人趕快走。

小跑向教室,一路上四人越看越是心驚,路燈、長椅、垃圾桶等所有裸露在外的事物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腐蝕,無一例外,其中屬植物最為明顯,花草枯了一片。

當然,這對四人來說都不是重點,因為他們遲到了。

到教室時,老師已經開始講課,再不情願四人也隻能老老實實地在表格的遲到一欄簽上自己的名字。

教室裏,絕大多數學生都在討論著學校的種種變化,隻有很少一部分學生在認真聽課。

有同學告訴他們,老師在上課前說過昨天的雨,確實是酸雨,要不是躲避及時,有幾名老師和學生就受傷了,被這種強度的酸雨淋到,後果可不亞於燒傷。

“我仔細想了一下,以辰你說得沒錯,酸雨很可能與大風有關。”徐曉騰低聲說,說話時還不忘翻開課本,生怕老師發現他沒有認真聽課。

“徐大專家,你就省省心吧。”王暢不鹹不淡地說,“氣象專家多得是,不差你這一個。有時間多看看美女解說,不比什麼都強?”

“一邊兒玩去,大人說話小孩子少插嘴。”徐曉騰擺擺手。

王暢白了他一眼,懷著忐忑的心情掏出手機,一邊打開社交軟件一邊嘀咕:“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一定要火啊。”

另一邊,牛躍輝一個人占了兩張桌子,雙手交疊趴到桌麵上:“無聊,還不如睡覺。”

“以辰,你說會不會是大風中含有什麼腐蝕性汙染物?”徐曉騰想了想,很是自信地說,“沒錯,肯定是這樣!”

“也許吧,我也不清楚。”以辰搖搖頭。

“火了火了!我火了!三萬點讚!”王暢猛地一拍桌子,還好是在最後一排,加上又是三個班的合堂,這一拍才沒有驚動老師。

徐曉騰拽著王暢的袖子把他拉回座位,示意他小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