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辰猶豫了,他不想離開,也不舍得離開,但如果不離開,他的家人就會有危險。
“往大了說,你肩負著保護人類的重任;往小了說,你擔負著保護家人的責任。”安德烈語重心長地勸說,“怎麼樣?考慮考慮?”
沉默了片刻,以辰輕聲說:“能不能給我點時間?”
“當然可以。”安德烈遞給他一張名片,“這是我的聯係方式,考慮好了隨時打給我。”
“謝謝。”以辰收起名片,看著手裏的長劍,明明很輕,他卻感覺沉甸甸的,“它怎麼辦?不會要我拿回去吧?”
“這本就是你的東西。”安德烈微笑道,“嫌大的話,也能變小。轉變狀態就可以了,小鐵劍是它的沉睡狀態。”
“沉睡狀態?怎麼轉變?”
“你們漢語中不是有個成語嗎?心想事成。”安德烈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地笑笑,“回去慢慢琢磨吧,道劍之主。噢,對,忘問了,它叫什麼?”
“【道劍·夜束】。”以辰挑了挑眉,看來他非要提著這麼一把劍回去不可了。
“不錯的名字。”
道了一聲再見,以辰轉身離開。走出幾步,他又停下腳步,回頭問道:“俱樂部在什麼地方?”
“澳大利亞,墨爾本。”
以辰點點頭,不再停留。
他知道,從這一刻開始,他完全相信了安德烈的故事,他的世界觀徹底改變了。
望著以辰的背影,凡妮莎淡淡道:“你這次說得夠多的。”
“你以為我想啊,都是格子的計劃。”安德烈喝了一口水,“格子根據以辰的生活資料,分析他的性格,擬出了一份說服計劃書。”
“那莫凱澤呢?另一份計劃書?”
“對,那是第一份,這是第二份。”安德烈自以為是地說,“知道目前最難攻克的科技難題是什麼嗎?是人,人的身體機能和思維邏輯。格子對他們的分析還是不夠準確。”
“所以昨天,話還沒說完就把莫凱澤搞定了;而今天,說了半天對以辰一點效果都沒有。”凡妮莎認同地說。
“也不是完全沒有效果,起碼以辰相信我說的話了。他會做出正確的決定,隻是需要些時間。”
凡妮莎瞥了他一眼:“沒有我那兩槍,他隻會把你當做精神病。”
安德烈嘴角微微抽搐:“有這麼說自己老師的嗎?”
懶得理會他,凡妮莎一甩長發,留下一個優美的背影。
安德烈遙望天邊,不知不覺已經黃昏了,夕陽將地平線染成了金黃色,餘暉灑落大地,寂靜的電廠顯得無比淒涼。
“到晚飯時間了,忙一下午,得大補一下才行。上次那個蔥燒海參就挺鮮嫩的,還有那個三絲魚翅,也好吃。中國真不錯,是個好地方。”白人大叔自言自語著離開,電廠重新恢複了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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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回來了。”以辰打開家裏的門。
“回來啦,洗洗手,飯馬上好。”廚房裏傳出董冪兒的聲音。
“兒子回來了。”客廳裏傳出一個男子的聲音。
以辰走進客廳,真皮沙發上坐著一名中年男子,整齊鋥亮的偏分背頭,棱角分明的臉龐,淺藍色襯衫,灰色西裝褲,瀟灑倜儻。
“爸。”以辰坐在沙發的扶手上,中年男子正是他的父親,以天正。
以天正瞅著兒子,一說話霸道總裁的人設瞬間崩塌:“生龍活虎,很好,不愧是我兒子,掉進垃圾桶都沒有一點事。”
“呃——爸,這算是誇我吧?”以辰眼皮微跳。
“當然是在誇你。”以天正放下手裏的報紙,盯著以辰手裏的劍,“怎麼拿了一把劍?什麼劍?劍鞘呢?”
“我剛買的,是什麼劍我也不知道,你自己看吧。”以辰聳聳肩,把長劍遞給他,“沒有劍鞘,說實話,我倒是希望連劍也沒有。”
“怨氣不小啊,它惹到你了?”以天正笑道。
“算是。”
“什麼劍能惹到我兒子?”以天正起了興趣,仔細觀察起來。
當看到劍把上的紋路和劍脊上的圖案時,以天正眼中明顯閃過一絲驚愕和凝重,隻不過他掩飾得很好,以辰並沒有發現。
“看出什麼了嗎?”以辰剝著桂圓,目光卻時刻盯著長劍,他倒不是擔心老爸能發現什麼,而是怕萬一長劍異動會傷著老爸。
“沒有,湛盧嗎?不對,不像。”以天正微微皺眉,捏著下巴。
“爸,你還知道湛盧啊。”以辰笑了笑,心說你要是看出什麼來那才奇怪。
“這話說得,爸就不能知道湛盧了?古代十大名劍又不是什麼秘密。”以天正沒好氣地說。
以辰豎起大拇指:“爸,刮目相看。”
以天正眉飛色舞:“能得到兒子的讚賞,這種感覺很不錯。”
猶豫了一下,以辰說:“爸,問你件事,你知道新秀俱樂部嗎?”
“新秀俱樂部?知道啊,怎麼了?”瞧見兒子一臉驚訝,以天正目光怪異地說,“是不是爸又不能知道了?還是說爸知道的太多了?你小子今天是怎麼了?說話總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