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夜色中,一個黑影從灌木叢中竄出,緊接著又一個黑影竄出,如附骨之疽跟上前麵的黑影。
兩個身影穿梭在林間,步伐靈活地躲避著障礙物。
“你有完沒完?”晨悅彤的喝聲從前方傳來。
“那你倒是停下啊!”以辰無奈地喊,一想到剛才的場景他就哭笑不得,心這妞兒跑得真果斷。
不給他分神的機會,晨悅彤右手亮起藍色劍息,朝身後一甩,水汽凝結,形成一根長冰棍向後射去。
黑暗並不能對以辰造成任何阻礙,視線中射來的冰棍清晰可見,單腳刹住前衝的身子,他直接向後倒去。
冰棍幾乎是貼著以辰朝上的臉飛過,冰冷的寒氣與口鼻呼出的熱氣相衝,甚至出現了薄薄的水霧。
“再追上來就不是冰棍了!”晨悅彤威脅。
“冰棍兒?你當很好吃嗎?”以辰站起來,拍拍手。
經過冰棍這幾秒的拖延,晨悅彤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視野裏,距離又拉開了一段。
不過他並不在意,即便距離再遠,他也能輕鬆地鎖定晨悅彤的位置。
在他的感知中,晨悅彤就像是一座時刻移動的燈塔,移動到哪裏就照亮哪裏,再顯眼不過,暴露自己的同時又指引他正確的追蹤方向。
在黑暗中想擺脫他,癡人夢!
“我就不信追——抓不到你!”以辰改口,鼓足勁追了上去。
也不知道這是一片什麼林,樹上的枝條不僅長,而且格外多,穿梭其中極容易被掛住衣服。
雖然下一秒枝條就會被急速而過的兩人扯斷,但數量多了也是一股不的阻力,更何況還有被劃到臉的危險。
少時,晨悅彤再次出現在以辰視線裏。
不得不,晨悅彤的身體素質極好,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力竭的趨勢。
由此可見,劍息對身體的強化是多麼巨大。
發現以辰又追上來,晨悅彤不禁頭疼,這家夥就和狗皮膏藥似的,怎麼甩也甩不掉。
“叫你追!”銀牙暗咬,晨悅彤右手又是朝後一甩,水汽凝成兩根冰錐,向後射去。
寒氣撲麵而來,刺得臉頰生疼,意識到危險想要躲避的以辰赫然發現兩邊都有大樹。顧不得考慮撞上樹的後果,他強行改變方向,朝一棵樹衝去。
砰的一聲響,以辰雙手交叉擋在胸前撞到樹上,慣性下就連那張還算帥氣的臉都貼了上去。
晃了晃手臂,揉著臉扭頭看了眼身後一左一右插在樹幹上的冰錐,以辰身體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一陣後怕。
“你瘋了!”以辰大喊。
“你有病!”晨悅彤的聲音很,顯然距離更遠了。
熱衷於吞噬光芒的黑色劍息包裹全身,以辰的身影化為陰影緩緩消失,就那麼神奇地融入到了漆黑的環境中。
“不要瞧人,在黑暗中我才是老大!”含有一絲鬥氣意味的聲音在空中回蕩,人卻已經追了出去。
隻是,沒追出多遠,融於黑暗中的以辰就停下了,因為他忽然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煩躁感,那是一種熟悉卻讓人討厭的感覺。
以辰神情呆板,眼中透露出懷疑人生的目光,仿佛一瞬間經曆了世態的炎涼與滄桑:“不會這麼倒黴吧?”
不行,要趕緊追上她!下定決心的以辰加快腳步,如幽靈般飄蕩而出。
然而半個時後,以辰卻在一條水泥路上被半空扭曲而成的漆黑漩渦攔住了去路。
猙獰的巨嘴緩慢咀嚼,五道令人心神恍惚的黑光從中湧出,高大的殿侍出現在以辰麵前。
“終於五個了啊!”以辰有種想要放聲大哭的衝動。
是的,早在與那國島那場戰爭結束之後,殿侍的數量就從三個變成了四個,如今終於又加了一個。
猩紅豎眼盯著以辰,沙啞的聲音若來自遠古的呼喚:“交出【道劍·夜束】,你,可——”
“我不活了,快點,過來劈死我!”以辰搶在殿侍前麵,現在的他都快崩潰了,哪還有心情聽這些家夥廢話?
錚!
嘹亮的劍鳴永遠是那麼清脆悅耳。
【道劍·夜束】蘇醒!
烏黑色的圓狀劍把出現在手中,指後是那顆攝人心魄的黑色珠子,較的劍格從黑光中顯露,直身漸窄的劍脊向上延伸,劍刃一側鋒銳一側略鈍,最後是無比鋒利的切刃劍尖,一把如同古代切刃唐刀的長劍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