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放下手機,皺眉走到椅子前,坐下仰起頭,大拇指輕輕地用力,揉著太陽穴緩解緊繃的精神。
“你的壓力不。”虛擬投影中,留著短白胡須的戈爾曼躺在紅木躺椅上,雙手抱著水杯。
“除了數錢什麼都不用管,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嗎?”看了他一眼,安德烈閉目養神,他最近忙得不可開交,身心都疲憊得厲害。
似是看出安德烈的憔悴,戈爾曼出奇地沒有打擊他:“施工場地的補償費,磚倉正在報銷。”
“不用了,已經有人給了。”
戈爾曼一愣:“有人給了?誰?”
“你覺得可能是誰?”
“那個人?”戈爾曼猜道。
“不然呢?”安德烈隨手一揮,虛擬投影中一封郵件發給了戈爾曼。
“他的消息不應該比我們靈通吧?”看完郵件的戈爾曼挑了挑眉。
“我們盯的是全世界,他不一樣,隻盯一個人。”
此時,一棟別墅裏正回蕩著董冪兒氣憤的聲音:“什麼破俱樂部?能投訴嗎?我要投訴他們!不給個理由就隨便取消兒子的假期,還有沒有人性?”
以正雙手幅度地捶著愛人的背,安慰:“老婆大人,你消消氣,興許是有什麼要緊的事,那種大型的國際俱樂部不可能無緣無故取消學員假期的。”
董冪兒拍開背後的手,扭頭瞪著愛人:“以正,你胳膊肘往外拐得也太明顯了吧,俱樂部你也替著話,你開的啊?”
“老婆,我這是變相安慰你,讓你消火。”以正輕捏著愛人的肩,“你放心,待會兒我就打電話投訴他們。”
“為什麼要待會兒?現在就去!”董冪兒冷冷地。
“又不是什麼急事,我先給老婆你捏捏肩。”以正弱弱地,“老婆,我發現自從兒子參加了新秀俱樂部,你就經常生氣。”
“還不都是因為你?真不知道你這當爹的是怎麼想的,居然支持兒子去玩什麼極限運動。”一提到這件事,董冪兒就來氣。
“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兒子都成年了,我們做父母的總不能還束縛著他。”眼睛上瞄花板,以正心虛地躲避愛人扭頭投來的目光。
“想讓我不生氣?”
“想。”
董冪兒微笑地看著愛人:“行啊,去把兒子接回來。兒子現在應該還在機場沒走,隻要你把兒子接回來,我不僅不生氣,還給你做好吃的。”
以正收回手:“你這笑容裏明顯藏著大刀,我……還是去打電話投訴他們吧。”
“以正!你給我站住!”董冪兒喊道。
然而,她轉過頭去時,客廳裏哪還有愛人的身影?以正早已經灰溜溜地逃離了客廳。
阿斯頓馬丁中,陳乙單手握著方向盤,抱怨:“表哥也太不像樣了,居然走就走。假期取消就取消,什麼狗屁俱樂部?這般行事風格,早晚有關門的一!”
“行了,你都一路了。”艾雪無奈地,“我早就習慣了,上次他就這樣,臨走前才告訴我要去澳洲。”
“再急表哥也該把艾雪姐你送回去吧。”陳乙。
“你不願意送啊?”艾雪審視他。
“怎麼可能?我隻是抱怨表哥辦事不地道。”陳乙挺直腰板,“送艾雪姐是我的榮幸,送未來嫂子是我的責任,不論從哪方麵,我都得送。”
艾雪忍不住一笑:“你們還真是兄弟兩個,能會道,一樣的嘴皮子。”
“那是當然。”想起了早上表哥的那句“你好,我是航海”,陳乙不禁笑道,“艾雪姐,你發現表哥變了嗎?”
“變了?哪裏變了?”艾雪關上了震耳的車載音響。
“我也不出來,就感覺和時候相比,表哥變得更外向了,不是交際方麵,是……”不知道該怎麼,陳乙組織了半語言,“成熟中攜著點淘氣,沉穩中帶著些調皮,大概是這個意思,主要腦洞還大,思維和常人也不太一樣。”
艾雪臉古怪:“你是在誇你表哥?”
陳乙摸著後脖子:“中性偏褒義,當然是誇了。”
“為什麼聽了你的形容,我感覺你表哥更像是一個滑頭?”
“……”
晨韜臂擔在吧台上,身體倚靠吧台黑色的大理石壁,隔著玻璃饒有興趣地看劍術館內對打的兩人,時不時拿起雞尾酒喝上一口,臉上透露出驚訝的神色。
見莫凱澤從房間裏走出來,晨韜連忙從他招招手:“在房間憋半,不悶啊?來來來,看點好戲。”
猶豫了一下,莫凱澤走過來:“什麼?”
晨韜沒有話,朝劍術館指了指。
順著晨韜手指的房間,透過玻璃牆壁,莫凱澤看到了以辰和路璿兩人,都是一身白色劍服,手持鐵劍對打。
隻一眼就能看出,兩人的實力完全不對等,以辰處於明顯的下風,被壓製得隻能防守,沒有絲毫進攻的機會。
讓他出乎意料的是以辰一次次倒地後又一次次頑強地爬起來,這還是以辰嗎?與他印象中的以辰好像成了兩個人。
“他怎麼了?”莫凱澤問晨韜。
“誰知道呢?回來之後就跟他老師在裏麵對打,這都打……四十三分鍾了。”晨韜看了看腕表,“這是典型的自己把自己玩死,要我,不是瘋了就是在練什麼促成類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