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風之蓮(三)(1 / 2)

以辰五人一側,幾十米外,兩個背對陽光的漆黑人影朝他們走來,待到近處,兩人的麵貌才逐漸顯露出來。

其中身材魁梧的高大人影自然是安德烈,一身黑色筆挺西裝,深色花紋領帶,左胸口袋上還放著一條絲巾。

另一個人也是名中年人,不過沒有安德烈那般高大的身姿,身材幹瘦,頭發蓬鬆油黑,下巴上留著短白胡須,即便在笑,眼睛也微眯著,給人一種老謀深算的感覺。

“那人誰啊?”晨韜用肩膀碰了下以辰,喊住他們的正是那名中年人。

以辰搖了搖頭,他也是第一次見這個人,他就比晨韜早來俱樂部幾個月,認識的人不比他多多少。

“戈爾曼·布魯尼,意大利人。”路璿摘下帽子,調試著攝影機。

“磚倉主管。”晨韜挑眉。

“他就是吝嗇——”話沒完,反應過來的以辰就立馬捂住了嘴。

“差一個字話就全了,還用得著捂嗎?”走近的戈爾曼對著以辰淺淺一笑,伸出沒有並攏的食指和中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他眼睛。

以辰吞咽了一口口水,他明白戈爾曼的意思,自己被盯上了,也被記仇了。

“不就是吝嗇鬼嗎?有什麼不敢的?”淡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路璿從以辰旁邊走過,伸手拍向戈爾曼的肩膀,臉上的表情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燦爛”的笑容取代了冰冷。

被路璿拍到的戈爾曼肩膀明顯一矮,尷尬又慌張的笑容令剛樹立起來的笑麵虎形象破得細碎。

“要是把布魯尼主管的事跡擺到台麵上,絕對是歐洲文學長廊中吝嗇鬼的典範行為。迂腐、凶狠、多疑、狡黠,布魯尼主管,你簡直是那四個人的結合體啊。”路璿手不輕不重地拍著戈爾曼的肩膀。

戈爾曼苦著臉笑:“路劍督使開玩笑了,在你麵前,我哪敢有凶狠啊?”

“是嗎?我怎麼聽布魯尼主管在給質門報銷辦公室裝修費的時候了很多狠話呢?其中好像就有針對我的,有這件事嗎?”路璿保持著“燦爛”的笑容。

“哪個王八蛋胡八道!沒有的事!路劍督使,一定是有人誣陷我!”戈爾曼喊冤,誠懇的神情中帶著遭人算計的憤怒,不知道的人恐怖真以為他是被冤枉的。

“不用跟我在這兒裝,布魯尼主管,對我拆兩間辦公室有意見就直,幹嗎背後放狠話啊?”路璿顯然不會被戈爾曼的虛假表情所迷惑。

感受到肩膀上的力道加重,戈爾曼不敢裝了,一個勁告饒起來:“我我我,路劍督使,怪我,是我的不對,我錯了……”

一個中年人在一個年輕女孩麵前畏畏縮縮,並且還低三下四地告饒,這種畫麵怎麼看都不協調,偏偏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敢笑,更沒有一個人敢插話。

俱樂部裏果然都是些神經病,一個比一個神經,以辰在心裏。

戈爾曼還在告饒,他是俱樂部裏最不在乎顏麵的人,在他看來,用丟次臉換一歐元都是值得的。

如果丟次臉能換一歐元,俱樂部的人都堅信他有把歐盟換破產的毅力和決心。

就在戈爾曼覺得肩膀上的力道又要加重時,路璿卻收回了手:“無聊,還是任務吧。”

一次來兩位執行主管,她不認為沒有正事。

安德烈走上前,從戈爾曼旁邊走過的時候明顯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神情:“是這樣的,我們發現了一個非要重要的東西,它被神秘賣家拿到一家國際拍賣公司當作壓軸拍品進行拍賣,因為申請了國際認證,而且價值過高,所以俱樂部也無權直接取走。”

“可以搶,俱樂部不是最喜歡做這種事?”晨韜直言。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失敗了,那位神秘賣家的實力超出了格子的評估,他把去的三支皓月隊連隊長在內全都打趴下了。”安德烈點頭,似乎認為搶是理所應當的事,並沒有什麼不對。

“可以和賣家商量,以合適的價格直接購買,很多拍賣公司都有這種潛規則,在拍品未亮相的時候就私下聯係了賣家和買家,然後兩頭收取高昂的中介費。”以辰,這些內幕還是老爸告訴他的。

安德烈朝他投去讚許的目光:“這還有點富二代的樣子,但可惜這個方法我們試過了,同樣失敗了。”

“賣家拒絕了我們以十倍起拍價直接購買的提議。”戈爾曼咬牙切齒地,“那家夥居然就算隻賣一個起拍價,他也要以拍賣的形式把東西賣出去。”

到最後戈爾曼聲音明顯大了起來,還充斥著強烈的憤怒,顯然他覺得被人侮辱了智商,那種東西怎麼可能隻賣一個起拍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