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以辰的麵部表情不難看出他是極不情願的,不管什麼事,總之落到他頭上的肯定不會是好事,所以他決定向安德烈提反對意見。
然而,似是猜透了以辰內心的想法,在其還沒有張口的時候,安德烈就直接道:“葬盒禮結束後,你們就可以回家過年了,如果你對計劃有異議,葬盒禮後要留下來商討。同意還是拒絕,你自己決定。”
“同意。”幾乎是安德烈話音一落,以辰就立馬道。
臉上的愁苦瞬間煙消雲散,驚喜和激動之色掩飾不住地掛了出來,開什麼玩笑,還有什麼比回家過年更令此時的他興奮的嗎?
這個時期,俱樂部居然還允許他們回去,這絕對是驚喜中的驚喜。
管它什麼《黑暗之主特殊培養計劃》,隻要能回家過年,陪陪家人,就算是讓他年後一人去單挑四尊王殿都不是問題。
當然,前提是腦袋裏的那位祖宗能幫他或者在關鍵時刻救他。
“很好。”安德烈點點頭,並沒有多少意外,“不過要跟你提前清楚,別高興太早,時刻做好返回的心理準備。一旦有變故,就算是除夕夜,俱樂部也會召回你們,而你們,沒有拒絕的權利,必須服從!”
從安德烈嚴厲又鄭重的神色中,以辰明白,對方話裏沒有一點玩笑的成分,當即認真地:“我會的。不過盡量不要在除夕夜,畢竟就這時候對我們這些常年不能回家的人來才是最重要的。”
“這你要問喬奧爾羙吷他們,或是你祈禱他們不會在那時候出來惹是生非。”安德烈朝外麵走去,“另外,有家對你們來就已經是最不錯的事了。不像我,家已經……不像家了。”
完,他離開了艙室。
望著右拐消失在門口的背影,以辰發愣,到最後安德烈的聲音已經很了,但他還是隱約聽到了。
對於安德烈的身世,他不清楚,不是沒想過了解一下,但他顯然不在可查閱令行部主管詳細資料的權限範圍內。
“他似乎……很痛苦。”以辰低聲,自言自語。
而在想到回俱樂部後要參加葬盒禮,“回家過年”這個好消息所帶來的喜悅終是被衝走了大半。
所謂葬盒禮,是俱樂部獨有的一種葬禮方式,用黑色空盒,代替犧牲的俱樂部成員下葬,以盒為念、空靈自然、代人入土、轉世成福。
在行動中犧牲的俱樂部成員,很多連屍體都留不下,葬盒禮不僅是隆重的葬禮,更是俱樂部對英雄表達尊敬的方式。
就比如這次死在亞特蘭蒂斯王城和永凍漩渦下的俱樂部成員,俱樂部會以葬盒禮的形式為他們舉行葬禮。
他們每個人,都是俱樂部的英雄。
澳大利亞,墨爾本,新秀穀。
再次回到這座科技與自然完美結合的寧靜山穀,所有人都有種不出的輕鬆與舒心,身體裏長久緊繃的弦終於緩緩鬆了下來。
來自第四文明的威脅解除,粉碎了尤圖嘉羙吷的陰謀,本應享受勝利的喜悅,可沒有人高興得起來,每個人都心情沉重,處在一種煎熬和壓抑的狀態中。
雖然近二十艘軍艦損毀的損失由提供軍事支援的成員國承擔,但人員傷亡卻是俱樂部自己的,這次令行部出現大量人員傷亡,可謂是損失慘重。
與阻止此次災難發生相比,這些損失不算什麼,就算是嚴重的傷亡都是值得的,但對令行部的士氣打擊卻是不爭的事實,麵對王殿和堪比災甚至是比災更可怕的“神為”災難時那種深深的無力感令整個令行部陷入短暫的低迷。
葬盒禮在半後舉行,墨爾本郊外,一座由俱樂部出資建造的陵園,中式和歐式兩種風格穿插。陵園位置隱蔽,環境也不錯,俱樂部派了專人留守,二十四時輪崗,打掃維護的同時也防止路人對陵園不尊重的“參觀”行為。
從新秀穀出發,參加完葬盒禮,身著黑西裝的以辰等人沒有再回新秀穀,而是直接去了機場,磚倉給他們買了回家的機票。
航班的時間很趕,似是磚倉或者戈爾曼對他們的一種嫌棄,讓他們這些“惹事精”趕快遠離,而以辰,或許是其中最不受歡迎的。
與以辰一樣,莫凱澤和晨悅彤也穿著黑西裝,三名年輕人拖著行李箱走在機場大廳,西裝所帶來的穩重氣息再加上不錯的容貌和身材,吸引了不少人的關注。
“你們發現沒有?葬盒禮上,那個葬禮主持經常看我們幾個。”以辰對旁邊的兩人。
他想著葬禮上那個對他們異常關注的老人,老人是黑人,身材矮,有點駝背,經過歲月洗禮的臉上滿是皺紋,無比滄桑。
在整個葬禮過程中,老人無時無刻不在關注他們,正因為老人目光投來的次數太多,以辰才發現了這位葬禮主持的不對勁。
“前後共十三次,三次超過了五秒,一次超過了十秒。”莫凱澤麵無表情地,但所的話卻令同行的兩人驚訝不已。
“你這觀察未免也太細致入微了吧。”以辰嘴角微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