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濟南。
太陽西落,邊隻剩下一抹餘暉,豪華區裏,一個美婦人站在金黃色陽光下,腳下的影子被拉得老長。
此時,美婦人正抬著手指揮站在門前貼對聯的兒子:“往左一點,再往左一點,對,就這樣,貼,非常好。”
美婦人滿意的話和貼在門上的下聯共同宣告“貼對聯”這項技術活的結束,站在桌子上的青年如釋重負。
“媽,你還真把這活給我留著了啊。”從桌子上跳下來,以辰一臉無奈地。
“那當然了,成年以後,哪年不是你貼的對聯?”董冪兒把手裏的水杯遞給兒子,示意他喝點水。
“可今晚就除夕了。”以辰提醒。
“這不是還沒有到晚上嗎?誰讓你回來得這麼晚啊?你就該跟你們俱樂部請個假,早點回來,這時候才放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進了什麼少管所。”董冪兒一改往常溫柔母親的形象,抱怨。
以往兒子上大學她還沒有多少掛念,但自從去了那個叫什麼新秀的國際俱樂部,她每都掛念著兒子,生怕兒子受傷。
而在臨近新年的這半個月裏,她基本每都向愛人抱怨,抱怨那個破俱樂部為什麼還不給兒子放假,除此以外,她還試圖讓愛人聯係一下俱樂部,看能不能讓兒子早點回來。
當母親的,沒有不為兒子操碎心的。
“媽,在你眼裏,你兒子有那麼不堪嗎?居然都到了要進少管所的地步。”以辰欲哭無淚。
“少在這裏貧嘴,要不是現在的機場新年也正常工作,看你怎麼回來。年後,幹脆別去了,那個俱樂部整不教人好,玩什麼極限運動,安安穩穩生活不好嗎?”一提到那個俱樂部,董冪兒就來氣。
以辰訕訕一笑,撓著頭,聲:“媽,你有沒有發現你最近變得……暴躁了?”
到最後,他的聲音明顯更了。
隻可惜聲音雖,但還是被董冪兒聽到了。
聽兒子自己暴躁,董冪兒頓時不高興了,上前兩步,扭住兒子的耳朵:“學會嫌棄你媽了是不是?”
“不敢不敢,媽,疼疼疼,我是……暴躁了……容易對皮膚……不好,你要……多注意,不然老了……就不好看了。”以辰一邊叫喚一邊告饒。
“哼。”雖然知道兒子是為了“求生”才這麼的,但董冪兒還是鬆開了手,一個是她隻想稍微教訓一下這個家夥,並沒有真生氣,另一個就是她確實怕兒子的是真的——生氣對皮膚不好。
女人生愛美,她自然也不例外。
以辰揉著耳朵,低頭不敢直視,自己貌似又惹老媽生氣了。
他知道,老媽這暫時表現出的暴躁是因為他回來得太晚,掛念到達一定程度是會讓人著急的,可他也沒有辦法,總不能提前回來吧,那時候他可是還在以“上帝”的身份與王殿交手呢。
而相比前幾年,今年家裏明顯冷清了不少,以往這時候早就搬過來住的爺爺奶奶、姥姥姥爺今年都沒有來,四個老人環遊世界,今早剛到位於斯堪的納維亞半島西部的“萬島之國”挪威,隻能通過視頻與他們過春節了。
看來今年,隻有自己在家陪爸媽了,以辰心想。
“前去你艾叔叔家,聽你艾叔叔艾雪也是這兩才回來的,等會兒你去一趟,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有就幫你艾叔叔幹一幹。”董冪兒朝艾雪家看了眼,開始給兒子下任務。
她得很隨意,但如果是資深的媒婆,第一時間就能聽出她話裏隱晦的撮合之意。
當然,撮合的對象可不會也不能是以辰和艾雪的父親。
以辰可不清楚老媽的想法,一聽讓自己去艾雪家一趟,立即來了精神,挺直腰板:“沒問題,保證完成任務。”
他剛才還在想有什麼理由可以去艾雪家一趟,畢竟今晚就是除夕了,這時候貿然過去不太好。現在好了,老媽發話,他也算是有了正當理由。
“去之前先把桌子搬進屋裏,這麼大的人了,貼對聯居然還要站在桌子上。”董冪兒從兒子手裏拿過水杯,朝屋裏走去,“順便給後麵花園也貼副對聯,貼在木門上就好了。”
看著老媽走進屋裏,以辰挑著眉,摸了摸鼻子,用僅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老媽這是真對我這個兒子有意見了啊。”
著,他抬頭看了眼門,隨即臉上露出委屈的苦色,這門都快四米高了,踩桌子有錯嗎?
將桌子輕而易舉地搬回屋裏,又用了五分鍾給屋後花園的木門貼上對聯,最後又用五分鍾進行了著裝“自檢”。
出門前的以辰照著鏡子,用發泥給頭發定了一下型,滿意地揚了揚頭:“也算是人模狗樣了,出發!”
與艾雪家是鄰居,所以距離並不遠,隻有近百米,當以辰來到艾雪家前,門上早已貼上了對聯,紅色連排燈籠也裝飾上了,整體顯得分外喜慶。
看著熟悉的房子,想著房間裏那個熟悉的女孩,以辰忽然有點緊張,昨回來他不是沒有聯係艾雪,但根本聯係不上對方,打電話不接,發信息不回,如果不是知道艾雪在家裏,他真以為人又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