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魚肚白從海平線泛起。
忙碌一夜幫忙打掃戰場收拾殘局的珠星武裝開始撤離,原本參加婚禮卻目睹了一場世紀大戰的貴賓先後被送上飛機,曼斯、利等軒主和邁克爾、 約翰遜等高層與亞伯拉罕、傑德斯等人告別後也離開了。
離開的安德烈一頭白發,一夜白頭,誰也不知道這個將自己鎖在屋裏一整晚上的男人到底承受忍耐了什麼,隻清楚第二天男人出來後就有了一頭白發。
戈爾曼和邁克爾在門外守了這個老朋友一整晚,整個晚上屋裏沒有一點聲音,要不是通過熱成像儀確定老夥計沒有做傻事,兩人恐怕早就衝進去了。
早上安德烈出來的時候,邁克爾摸過他的衣服,潮濕冰涼,像是被水浸泡過一樣,一雙眼睛毫無神采,血絲都呈一種詭異的紅黑色。
再三檢查確認安德烈身體無礙,戈爾曼才放棄了讓安德烈就醫的想法。
上了飛機的安德烈一句話再沒有說過,上飛機前寥寥無幾的幾句話也是簡單明了地將工作交代了個幹淨,大意是令行部的所有工作由列昂尼得、羅誠、班世和歐陽琪、菲內爾五人商量著來。
綺娜仿佛得了失心瘋,又似乎患上了自閉症,雖然知道是暫時的,但這個狀態的綺娜根本無法也無心工作,羅誠等人明白,這個時候隻能由他們五人共同主持大局,不然令行部會垮,縱使有格子這個全能管家在。
至於安德烈為什麼沒有提葉蓮娜,列昂尼得等人不清楚主管是忘了還是有意沒提,他們一直覺得主管對葉蓮娜的態度與他們有些不同,那種不同像是看工具,不過看工具又怎麼會夾雜可憐呢?即便都是人精,他們之中也沒人想得明白。
飛機頭等艙,偌大的艙內隻有三個人,七蓮塔塔主以及質門和磚倉兩位主管。
“但願安德烈不會因此一蹶不振。”邁克爾歎道。
“不可能的,你又不是不了解那家夥,他的理智或許有人能撼動,但卻絕對沒有人能消滅。”戈爾曼搖頭說。
“是啊,當年的事都沒能把他打垮。”邁克爾也是搖頭,“可這老夥計受的傷太多了,身上的傷能結疤,心裏的傷就不好說了啊。”
全是數據的虛擬投影消失,方曉嵐收起數據腕環,扭頭看兩人:“把令行部管理得井井有條才是你們對他最有效最實際的幫助,你們兩個不會真以為靠外麵那幾個商量著來就能管好令行部這麼一個龐大的部門吧?”
“外麵那幾個貌似都比你年長。”邁克爾反駁,聲音卻小如蠅。
戈爾曼一巴掌拍在邁克爾那光亮十足的腦袋上,板著臉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說:“怎麼跟方主管說話呢?這就是你對待俱樂部裏貢獻最大的方主管的態度嗎?”
邁克爾愣愣地看著戈爾曼,大概是被那不輕的一巴掌給拍懵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大罵道:“你神經病啊!”
“我這是在警告你!與方主管講話要注意態度!知不知道!”戈爾曼伸著脖子說,完全不理光頭男的叫罵。
方曉嵐也因為戈爾曼一百八十度的作風怔了一下,隨後單手撐著下巴,饒有興趣地看了起來。
“摳門鬼,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是不?不就是想再從方主管那裏撈點東西嗎?撈就撈,自己高度不夠,就想踩著我去.舔?我告訴你,沒門兒!”看透戈爾曼那點小心思的邁克爾言辭上一點不留情。
被戳穿心思,戈爾曼更急了,倒也沒有與他吵罵,大膽承認並以退為進:“出自方主管之手的東西,俱樂部上下誰不喜歡?你不喜歡嗎?”
“坦然。”方曉嵐點頭,隨即扭頭看邁克爾,問道,“我的東西不好嗎?你不喜歡?”
邁克爾顯然沒想到方曉嵐一改往日鄙夷不言的風格發問,隻愣了一下就立馬反應過來,哈巴狗似的用力點頭:“喜歡,必須喜歡!求之不得!”
瞧著方曉嵐居然對自己露出了欣賞的目光,戈爾曼的尾巴搖得更起勁了:“當然是求之不得!不然我會用小心思嗎?反倒是你,等方主管大氣地賞下東西來,你敢搶老子就扣你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