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七蓮塔大約十五分鍾車程的磨劍室。
此刻,這座如鍋蓋一般的建築戒備可謂是達到了極致,警戒線和警示牌隔著極遠就用上了,全副武裝的珠星隊員嚴陣以待,每一個無不是珠星武裝中百裏挑一的好手。
再距離磨劍室近一些,就看不到人影了,紅外線和熱成像成了這裏最普通的技術手段,單是明麵上擺出來的武器就有大小十餘種,讓人眼花繚亂。
根本不需要什麼外鬆內緊的說法,直接全力以赴,明裏暗裏將磨劍室打成了一個鐵桶,危險的氣息地上有,地下也有,空中更是不在少數。
不僅是磨劍室,磨劍室所處的區域乃至整座新秀穀都是一片風聲鶴唳,但凡有點不尋常的事情發生都會引起上到高層下到基層全員緊張。
原本空蕩蕩的建築內部此刻卻堆積滿了黑色金屬,光線非常暗,十米是肉眼的極限,瓦數達到最大的燈在這裏也隻能散發出微弱的光,大量光線被黑色金屬吞噬,能有光線已然是好的。
濃鬱的黑暗元素隔絕了企圖通過電梯進入地下的風元素,黑色金屬正是質門在黑暗之主以辰的幫助下製造出來的,具備良好的隔絕作用,感知、力量乃至元素,都能有效隔絕。
電梯也如建築一般變了樣子,裏三層外三層的不知名金屬將其打造成了囚困猛獸都綽綽有餘的堅固牢籠。
緩慢下降的電梯中莫凱澤沉默無言,到了如今,他才知道,這所謂提供給道劍之主練劍用的磨劍室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他們準備的。
設計到建造再到如今快速改造,磨劍室的真相浮出了水麵,它是牢籠,是監獄,為敵人傾力打造的囚禁之地!
“磨劍室設計和建造的初衷不是為道劍之主練劍所用,它是為王殿準備的,是一座牢籠,囚禁王殿的監獄!”莫凱澤還記得邁克爾剛剛跟他說過的話。
還有來自戈爾曼有意的提醒或者說警告:不要做糊塗事,功勞和罪責可是分開的,功過相抵永遠都是罪的開始。
電梯到達最下方,停住。
電梯門打開,不再是熟悉的場景,莫凱澤感覺空間窄了許多,不再有那麼多地下室,隻有一間,就在正前方,厚重的鐵門後麵。
走出電梯,自從進入磨劍室,他就感受不到一點風元素的存在,空氣是有的,但其中的風元素卻少之又少。
果然如以辰所說,那雖不算出自他之手卻有他最大功勞的古怪黑色金屬能有效隔絕元素之力,也就是風元素的特殊性,換成其他元素,在70米的地下大概連渣都不會有。
不過罪犯也需要生活,俱樂部每天可能會提供少許飲用水,至於罪犯領情與否,那就不是他能考慮的事了。
他搖了搖頭,不知不覺竟把罪犯換成了另一個人,或許這正是他心中希望的。
鐵門後的不是她最好了,他這樣想。
冷漠有,憐惜也能看到,更多的還是忐忑,莫凱澤懷著複雜的情緒走到鐵門麵前,隔著鐵窗的空隙望向裏麵。
牢房有點像二十世紀的樣子,一張鐵皮床,鋪著簡單的被子和枕頭,旁邊牆壁有扇小鐵門,應該是衛生間,再就是房頂一盞小白燈光。
看起來簡單的牢房,不論裏麵的人還是鐵門外的人都明白,暗中的科技手段都是最頂級的,這裏的一切都是假象。
一個女孩安靜地坐在鐵床上,正是莫凱澤熟悉又陌生的人兒。
從電梯門打開就感受到來人是誰的完顏臻兒看向厚重鐵門,一雙眸子中透出的清涼目光穿過鐵窗與莫凱澤對視到一起:“你來了。”
聲音很輕,卻還是讓莫凱澤盡力平複下的心境蕩漾了一下。
“來了。”說完這句,莫凱澤一時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組織了半天語言才再次開口,“你該把他們想知道的都告訴他們。”
“你來就是想說這些?”完顏臻兒低頭看著纖細皓腕上的黑色鎖鏈,漆黑的金屬表麵不時有更深層次的幽光閃過。
“他們的耐心不多,再拖下去,他們可能會考慮動刑。”莫凱澤勸說,心裏卻不知是為了哪一方。
“不是考慮,是一定會。”完顏臻兒抬頭再看向鐵門外的青年,“他們早就有動刑的打算了,但卻一直沒有動手,知道為什麼?他們沒這個膽子。”
“他們最不缺的就是膽子,連死都不怕的人會怕敵人報複嗎?”莫凱澤麵無表情地說,似乎也把自己說了進去。
“你還是不了解他們,外麵的人他們不怕,裏麵的呢?狗急跳牆的道理還需要我給你講嗎?”完顏臻兒淡淡地說,“不過看到你,我清楚了,他們已經下定決心了,你的失敗會是他們動刑最好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