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以辰停止了自言自語,莫凱澤率先走上前,詢問說:“你要走?去哪裏?”
以辰看向這最早也最是要好的夥伴,搖頭說:“還不知道。”
本不應該相信起碼也要懷疑一下的話莫凱澤卻是很痛苦選擇了信任,沒有再開口。
思維靈敏的貝穎則是說:“是那途?”
以辰點點頭。
“你執意要離開,我們會幫你在安德烈他們麵前說話的,拜恩托說過,途曾拯救了亞特蘭蒂斯,我相信他這次也會拯救情感文明。”晨悅彤說道。
“謝謝。”
晨悅彤低頭又搖頭:“不用謝我,我這麼做是有私心的,途能拯救情感文明,就有希望救我哥哥,我不是一個識大局的人,有救世能力,我會擔起那份責任,可哥哥,我也一定要救,他是唯一的親人。”
貝穎緘默,她了解晨悅彤的遭遇,說實話一個普通女孩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非常令她敬佩。
自小便失去父母沒有感受過父愛母愛的晨悅彤隻有一個哥哥,哥哥把她辛苦養大,她對哥哥的感情自然比一般家庭的兄妹要濃厚。
或許正是這種相依為命的境遇,才能培養出更加堅固不受摧殘的親情。
莫凱澤也沒有說話,他、以辰、晨悅彤情況其實都是相通,不同於亞當和貝穎自幼便成為了俱樂部一員,在二十歲之前他們都是普通人,想讓一個普通人能在短短一兩年的時間裏做到無私奉獻已是十分難得。
不顧親情,大義滅親?或許以後的他們能做到,但現在,真的可笑。
正如在七蓮塔一次醉酒時邁克爾與他們說過的話:論無情最是安德烈,論有情也最是安德烈,世上不缺安德烈,也唯缺安德烈。
這句處處矛盾的話,他們當時聽不懂,可慢慢卻有那麼一知半解了,想要完全弄懂,或許隻有真正達到那種大公無私的偉人境界才可以。
對晨悅彤的話,以辰卻是搖頭苦笑:“我做的遠不如你,你是一個合格的妹妹,我卻不是一個合格的男朋友。”
察覺到話題有些沉重,莫凱澤轉移話題問:“你什麼時候離開?”
“與塔主他們說一下,再跟爸媽告個別。”以辰伸懶腰故作輕鬆,自嘲自弄道,“放心,隻是暫時離開,我這種賴皮怎麼會一去不複返?”
“那個小女孩不會就是七尊王殿合力祭出的毀滅亞特蘭蒂斯的可怕力量吧?可不應該啊,如今隻有五尊王殿逃脫鎮壓。”貝穎自問自答。
“她是什麼,我也不清楚,途沒有說,大概覺得我們還不夠知道的資格。”以辰說。
貝穎頷首,肯定說道:“不管對方是誰,隻要威脅到地球和人類,都是我們的敵人。”
以辰默默走到桌前,拿起那兩本嶄新的結婚證,摸著封皮不言,其他人也識趣沒有出聲打擾。
幾分鍾,以辰才回神,小心收起紅本,感知到邁克爾等人到來,他率先朝民政局外走出:“走吧。”
將小鐵劍收回袖子,莫凱澤跟上,晨悅彤與貝穎對視一眼,也沉默不言走了出去。
望著大廳外青色的天空,以辰輕聲自語:“艾雪,我一定會救你回來,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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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大利亞,新秀穀。
燈光下七蓮塔明亮的客廳,歐式沙發上,邁克爾捏著下巴眉頭緊皺默不作聲,好似在沉思又似乎在發愁。
那顆油亮光頭在燈光下晃得人眼睛疼,貝穎安靜坐在對麵沙發喝著剛榨出來的橙汁,晨悅彤坐在吧台上雙手握著水杯發呆,莫凱澤則站在玻璃前,外麵是光線昏暗的黑色天空。
四人心情各異,卻無不是差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