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欣然微微側頭,避開了楚子默的視線,“那個,我繼續看會兒書,有事兒你叫我就好。”
不等他回答,直接展開了手裏的書遮擋住了整張臉,繼續靠在軟榻上,雙腳抵著軟榻旁邊的踏板上,來回劃拉著,弄出點細微的摩擦聲,來提醒她要時刻保持鎮靜。
楚子默有些好笑的看著她這幅樣子,隻是無聲的抿嘴笑了笑!
“今晚我睡床榻,你隨意!”他說著頭也不回的坐到了書案前,繼續看著那些快馬送來的文書。
躲在書後麵的劉欣然眯著眼睛打量了一下他的方向,心裏這才踏實了一點,早這麼說她不就可以放下心來了嗎,更何況她睡在軟榻上也沒有關係,總好過和腹黑男同床共枕的強啊!
漫長的時間,盯著書上的文字以至於眼睛都有些酸痛和倦意,劉欣然索性直接脫掉了鞋子,雙腿交疊著放在軟榻上,極其慵懶又舒服的姿勢躺在上麵,愜意極了,很快就保持著這個姿勢睡著了。
而一旁的楚子默,還在看戎州連夜送來的文書,半年前戎州旱澇頻繁,依靠岩茶種植的茶農都顆粒無收,對於他們來說天災如同毀滅,好在經過暗中部署和救濟,半年來緩和不少。
等徹底處理完手裏的這個文書,他才抬起頭,看到軟榻上正蜷縮著身子,雙腿交疊的劉欣然,原本他微蹙的劍眉,終於揚了起來,漆黑如墨的雙眸裏難得都是滿滿的笑意。
從來沒有這麼奇怪的心情,在宮中找不到劉欣然的時候,腦海裏都是她劍拔弩張的樣子,想著她的笑,想著她發脾氣,想著她所有的小情緒,可是如願以償見到了她了,卻又習慣性的挖苦她,一如既往的神情淡漠。
可是卻總覺得隻要她在身邊,不論做什麼事情都會覺得精神百倍,譬如此時此刻,連看著她入睡的樣子,都覺得是一種幸福。
或許對於他而言,劉欣然早就悄無聲息的成為了他不可或缺的人,而他心甘情願為之沉迷,哪怕隻是像這個夜晚,朝夕相伴就好,他不願意再發生今日宮中的意外。
再度清醒過來的時候,劉欣然雙眼還帶著迷離的倦意,翻身壓住了蠶絲的錦被,原本想著再睡一會兒回籠覺,結果卻忽然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雙手摸索著繡著花紋的枕頭,半眯著眼睛來確認周圍的環境。
這是做夢嗎?昨晚那個腹黑男不是說他睡床榻的嗎?為什麼她現在躺在這個地方?
劉欣然潛意識的瞪大了雙眼,立刻低頭去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看到完好無損的衣服,這才鬆了一口氣,緩和了一下情緒這才起身。
碩大的房間裏麵隻有她一個人,軟榻上放著一床蠶絲錦被,她走過去,看著上麵留下來的痕跡,應該是昨夜楚子默躺在這裏休息了。
“還算有點紳士風度,懂得將床榻讓給女士!”她笑著轉了個身,仰麵躺在床榻上,腦補著昨夜楚子默是如何將她從軟榻上抱到了床上,整個過程是否真的是所謂的憐香惜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