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欣然偏過頭彎腰,格外專心的將手裏的荷花燈放在太出湖的水麵上,做完這一係列的動作之後,才抿起嘴角:“除了有些冷之外,暫時還算不錯。”
因為是在船艙外的甲板上,說話的聲音混雜在冷風中,更顯得有些清淡,仿佛隨時會消散一般。
聽得出來她的心情不錯,原本楚子默是打算放碗河燈就想辦法帶她離開,免得她會不舒服,可是看到她這個樣子,之前做的決定立刻就被拋到了腦後。
“既然這樣,就繼續?”
她看了楚子默一眼,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我猜蘇荷這個時辰應該已經到上元節的宴會大殿了吧!”
他一邊說著,動作格外自然地將身邊的人往自己的身邊拉近了一些,幾乎和靠在他的懷裏差不多。
提起蘇荷倒是讓劉欣然想到了受傷的小伍,這件事情恐怕楚子默遲早也是要知情的,於是便遲疑了片刻,“我有件事情想要告訴你。”
“哦?說來聽聽……”
“小伍受了點傷,蘇荷之所以離開時送他先回去了。”
劉欣然怕他會因為真相發脾氣,於是抽出了雙手,連忙做祈求的樣子,隻希望他能夠消消氣,嘟囔著湊在他的耳邊道:“你要是想知道原因的話,回到王府慢慢解釋給你聽?”
這番話楚子默聽得明白,無不例外的話,應該是關雎宮的事情,畢竟蘇荷都曾一度被不知名的手段弄得失去意識,今日小伍是唯一受傷的人,也算是一個相對不錯的結果。
他並不是一個喜歡較真的人,或許關雎宮發生的事情並不重要,隻要劉欣然好好地,就足夠了。
“你以前信奉的宗旨是懶得解釋,如今倒是換了性子。”
劉欣然鬆了一口氣,多少有些欣喜,“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懶得解釋了,你隻需要知道我沒有做什麼壞事情就好。”
楚子默忍俊不禁,“果然你還是老樣子!”
‘老樣子’嗎?
這倒是讓劉欣然想起麵前這個人曾經的樣子。
似乎任何時候都是沒有喜怒哀樂的表情,至始至終都是一個人呆在書房,冷漠而且淡然,不論是在做什麼事情,都是一個姿態,和她不同,她做的任何事情,似乎都隻是為了打發時間而已。
此時此刻,聽著他的話,反而讓人陷入了沉思,他記得自己的樣子嗎?是真實的一麵,還是所謂的記憶中希望看到的一麵?
船行至梅花樹旁,有花香飄過,倒是為兩個靜下來的人增添了幾分情趣,周圍燈火輝煌,是不是有冷風夾帶著花香吹過,更是顯得怡然萬分。
直到船徹底停下來,劉欣然的臉色才恢複了幾分紅潤,隻是雙手還是緊緊攥著楚子默的衣服,在停船之前幾下不輕不重的晃動中,讓她有些強烈的不適感。
“要喝點熱茶緩和一下嗎?”楚子默壓低聲音詢問。
有些透不過氣,胃裏翻江倒海的滋味讓劉欣然顧不上開口回應,隻是擺了擺手,算是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