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很多畫麵一下子從花少恭的腦海裏翻湧而出。
在二十多年變相囚禁的生活中,他遇到很多人,也經曆了很多不公平的待遇,過於理智的劃分出現在生命裏的人,討厭他的,尊敬他的,唯獨沒有像劉欣然那樣和他坦誠相見的。
縱然是身邊的上官一族,也會有些畏懼他,而劉欣然卻不會,在他麵對他的時候,總是更多了幾分真實感。
以至於為數不多的相遇,反而讓他難以忘懷……
在東丘國的皇宮,第一次相見直接狼狽的掉在了太出湖,她整個人狼狽不堪卻依舊笑的明若朝霞,一本正經的藥帶著他逃跑;
在中秋節的宴會上,得知他的心意,劉欣然會冷漠的拒絕,甚至維護楚子默而和他大打出手,第一次看待他的目光有著探究和疑惑;
甚至在最後一次見麵的時候,還是上元節,縱然要陪著楚子默賞花燈,遊花船,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會為了幫助他逃離皇宮,而耗費心神……
似乎在東丘國的經曆,除去劉欣然這個人的出現,剩下的記憶都隻是大片大片的灰白,他是否應該慶幸有這麼一個女人讓他看到了五彩繽紛過於鮮活的一麵。
“既然說起來了,東丘國的七王爺有什麼動態?”他忽然問道。
這絕對是整個浩森國都關注的問題,畢竟在他們看來,東丘國對外發布的消息時花少恭因為意外死亡,掩蓋了事實,這裏麵也有劉欣然的功勞。
上官浩將他們一群人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都敘述給了花少恭,包括慕容清兄妹回到王府的事情。
起初花少恭對於這個行為有些詭異的慕容清頗有些看法,如今經過關雎宮的事情,反而更肯定慕容清私下絕對和楚子柏有不正當地交易。
與此同時,在花少恭秘密策劃反擊的同時,身處在東丘國的劉欣然枕著手臂,將下巴墊在上麵,對著額頭前的碎發吹氣。
今日外麵下起了大雨,即使出入房間的人隻有她和蘇荷,卻依舊滿屋子都是潮濕的腳印。
毫無征兆的一場雨,讓她困在了房間裏,出乎意料的是蘇荷居然會放棄了任務,留下來陪她。
“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們暗衛還有權利拒絕出去執行任務嗎?”她一邊說著,用食指輕輕地撥弄著桌子上雕刻的花紋圖案。
蘇荷站在窗前,裙擺的位置都被雨水沾濕了。
劉欣然猜測著這雨看來一時半會不會停下來了。
“其實也不算是有權利拒絕,隻要你的任務有人自願代替你去完成,這樣就可以。”蘇荷的解釋很簡單,自然容易理解。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替蘇荷去執行任務了,於是劉欣然直起身子,因為怕在桌子上太久,手臂上已經出現了紅色的壓痕,她輕輕用食指揉了揉。
“王妃不打算追問一下,是什麼任務嗎?”蘇荷笑著,斂起濕透的裙擺,坐在劉欣然的對麵,“或者你也不擔心王爺他現在的身體情況?這雨這麼大,想必書房的潮氣會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