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夢話的時候,喊過她的名字。唔~還罵過她,要她血債血償什麼的……”清琁的眼神帶著些許玩味。
我……
我竟然說過這樣的夢話,我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想法比較單純,以為他要幫我,“你說這些,是要替我報仇嗎?”
“替你報仇?我為什麼要替你報仇……我還要感謝她,把陰女子弄來給我補身體!”劉清琁看傻子一樣看我,弄得我恨不能找個地縫轉進去。
真是太蠢了,給了三分甜頭就把臭僵屍當自己人了。
我低著頭,噘著嘴生悶氣:“我都忘了,你們是一夥的,你怎麼可能給我報仇。”
他明明就是李林玉的同夥,我的買主啊。
“所以,光棍楊,我說我會給你情降麼?”他又把話頭轉向了,前來想他討要情降的光棍楊。
光棍楊見他立場不對,一咬牙許了自己家門前一畝三分地三年的收成。
這隻臭僵屍老沒原則了,竟然欣然答應。
順手就把情降,給了光棍楊。
裝情降的是一隻拇指大小的,小小的陶瓶。
瓶身有一行線刻,看著像古代文字。
也有點像是,某種古怪的咒語。
光棍楊得償所願,吹著口哨高興的回家去了。
沒過幾天,就傳來了光棍楊打算在村裏大辦婚禮的消息。
據說,他這些年打光棍節省下來不少錢。
如今好容易熬到娶媳婦,自然是下了血本了。
連著三天,村裏的鞭炮聲就沒停過。
大紅花家打我們家門前經過的時候,我還站在門口目送花轎離去。
兩人按照舊俗,還得在喜堂裏拜了天地。
劉清琁也帶著我去湊熱鬧吃喜酒了,我是看著光棍楊當著大家的麵掀開新娘子的蓋頭的。
紅妝之下的李林玉,嬌豔欲滴。
比我現在素麵朝天的樣子,不知道要好看了多少倍。
過來吃喜酒的人,豔羨光棍楊之際。
我也注意到了,李林玉的雙眼裏根本就沒有其他人。
從掀了蓋頭之後,一直含情脈脈的看著光棍楊那張老臉。
要是以前的她,早就惡心吐了吧。
情降真是厲害,連一個人的審美觀都能改變。
光棍楊帶著李林玉,一桌一桌的敬酒。
大家都誇新娘子好看,李林玉總是嬌羞的掩嘴。
敬了三四桌,李林玉的小臉已經通紅了,“楊哥,我喝不了那麼多。”
“你是新娘子,不想喝也得喝,不然就是不給大家麵子。”光棍楊一摟她的小蠻腰,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李林玉的杏目中,波光流轉,“那……那好吧。”
“你現在好好聽話,到了晚上,我會好好疼愛你的。”光棍楊猥瑣起來,比陳平要惡心十倍。
看到他的嘴臉,我都不想在席間多呆了。
剛想離席到一旁透透氣,他們夫妻倆敬酒敬到這裏。
光棍楊酒氣衝天,李林玉麵帶嬌羞。
她把酒敬到我麵前的時候,眼神是一片冰冷的,用極小聲的聲音說道:“沈明月,我知道那天躲在草垛子後麵見死不救的人就是你。”
“什……什麼……”我臉上在大喜的日子裏賠笑的笑容,一下僵住了。
她不是中了情降了嗎?
對光棍楊應該情根深種,根本就不會計較自己被光棍楊侵犯的事情。
為什麼……
還能對我說出這番話。
就在我愣神之際,他們已經到了下一桌。
劉清琁的手撐在側臉上,瞟了我一眼,“沒中情降卻假裝中了,你這個仇人挺厲害的啊。”
“你給光棍楊的,是假的情降?”我忍不住懷疑。
他皺眉,“我給的是真的。”
“那她怎麼能沒中情降?”我滿腦子都是她剛才對我說的那番話,眼睛微微一眯。
那說話的口吻,分明是帶了威脅的意味。
我還沒找她血債血償,她倒是因為那日被光棍楊強了恨上我了。
劉清琁旋轉著酒杯,凝視著旋轉的液體,“情降是要下在茶湯裏的,隻有喝了茶湯,才會中降頭。”
“那李林玉肯定是知道光棍楊給自己下降,才故意沒有喝光棍楊給她的茶,還假裝自己中了降頭。不對啊,她怎麼知道茶湯中有降頭?”我疑問道。
劉清琁對我倒是知無不言,“茶湯裏若印不出人的倒影,便是被人動了手腳。”
一看他杯中的酒液,酒液裏沒有他的倒影。
裏麵……
應該是被他下了降頭吧!
我突然發現李林玉絕對是腹黑級選手,不然也沒那樣的膽子把身為她室友的我賣到偏遠的山區。
日後要是鬥起來,我怕不是這個心狠、又狡詐的女人的對手。
正低頭沉思著這件事,他卻將手中的酒杯遞到我麵前,“明月,把它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