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膽都要嚇破了,隻覺得腦子一片空白。
下一秒就會成為陰屍的盤中餐,說時遲那時快,明熙大叫了一聲:“用掌心符!!你下車的時候,不是在手裏畫過掌心符嗎?”
在我的掌心是有一道破煞符的,掉進這個鬼地方之後。
便忘了還有這一茬,翻開掌心一看。
用我的血所畫的破煞符還在,我抬手就朝那隻陰屍的臉上摁去了。
陰屍周身的屍氣,被符咒直接就破去了。
直挺挺的躺在在了夜雨中的地上,在它身後的其他陰屍前仆後繼的跟上來。
那一刻我都腿軟了,心想著自己死定了。
這麼多的屍體我哪能對付的過來啊!!
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白光,就好像太陽的光芒一樣閃過。
讓我好像一下從黑夜,走到了白天。
隨即,腦子陷入一片混沌中。
過了許久以後,才勉強能睜開眼睛,耳中已經聽到了明熙小聲的歡呼聲,“太好了劉教授,月兒醒了。”
本來以為可能已經到了第二天了,車還在國道上停著。
除了明熙和清琁之外,所有人都睡著了。
與其說是睡著了,不如說是身上的氣被乾元之力削弱,導致他們沒有足夠的精氣神保持清醒。
進入了一種龜縮冬眠的狀態,很可能哪怕受到巨大的外界刺激也很難從睡夢中醒來。
明熙的手中捧著一隻蠟燭,那隻蠟燭代表了她身上的一盞命燈。
原來那出現在幽冥當中照亮我前進路途,揮散陰霾和恐怖的陽光,是她手中的一盞命燈。
外頭的雨沒有停,血腥味已經彌漫到車裏。
窗外的上坡上,真的有很多墳包。
仔細一看似乎真有什麼東西,打算從土壤裏破土而出。
我張了張嘴,清琁把手指豎在唇邊,“隻當沒看見就好了,你忘了我是什麼身份了嗎?後卿會處理好這裏發生的異變的。”
“昂。”我腦仁疼的厲害,揉了揉太陽穴。
他似乎打算回到駕駛座上開車,我下意識的就拉住了他,“我……我好端端的怎麼會跌進那種地方?”
“大概是你給他輸送過陰氣的緣故吧,你的魂被他拉到了同一個地方。”清琁摘下了麵具,如玉的容顏和在機場時一樣短暫的出現。
冰涼的唇在我額頭輕輕一吻,很快他的臉就支持不住變回去了。
在徹底變化之前,他迅雷不及掩耳的戴上麵具。
我聽明白了,“這麼說,閔龍聖的魂也在那個世界?”
“你跌進去的可真夠深的,我想撈都撈不出你,還好有明熙,她是你命定的有緣人。”清琁寵溺的摸了摸我的頭。
我看向明熙,“命定的有緣人……”
難道我和明熙之間的緣分,深到比清琁的還要深嗎?
那我這輩子是不是投胎做女人投錯了?
“你們這一生可有著說不完的愛恨糾葛,所有的命線都錯綜複雜的交織在一起。”清琁撥開了我的手,去到前麵開車。
剛醒來的我也有點虛弱,說了幾句話之後就累了。
靠在軟墊上精神萎靡,還有些打瞌睡。
明熙貼心的幫我把毛毯蓋牢,“你的氣色好差哦,手也很涼。”
“這場雨……不會影響到你嗎?”我懶懶的把目光移向她。
她握著我的手,幫我搓手,“貌似不會誒,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也不知道雨什麼時候才會停。”
雨還是趕快停了來的好,不然我這條小命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它一開始下下來,並不會給人帶來巨大的摧殘。
隻是稍微有些影響身體上的氣,並且因為氣被削弱,讓人心情也變差。
此刻,卻是一個大爆發。
就好像一個深埋在身體裏許久的病變,突然之間發作了一樣。
所有人都會受影響,尤其是普通人。
不出半個小時,車子在烏柳鎮停了下來。
血雨到了烏柳鎮已經比國道上,以及雲市小了很多。
整個鎮上才剛到八點鍾,是鎮上還算熱鬧的時候,卻靜的的仿佛一個人都沒有,陷入了一片的死寂。
在血水遍布的道路上,還倒著不少氣被削弱的人。
遠遠的看著就跟進了修羅場沒什麼兩樣,可我清楚地上的人並沒有死,隻是虛弱的沒法清醒過來。
隻要雨能夠及時停了,他們就不會有事。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我們這一行奔波了一天的人能有個地方歇腳。
旅店倒是不少,可大多都是沒人招待的地方。
想入住登記或者討口水喝,都不是那麼的容易。
貿然在沒有登記的情況下住進去也不是不可以,隻是第二天比較難解釋我們這群人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