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卿大概是覺得我快要溺亡了,實在沒工夫和它廢話,“你愛信不信,今天沒空和你周旋,改日再來把你大卸八塊。”
一時間,隻覺得水流向上。
他似乎帶著我朝上遊去了,我雖然能夠感覺到外界的一切。
可是也能感知到自己,肺要炸了的感覺沒了。
呼吸不在了,心跳靠著屍帝心髒的力量維持著。
馬上……
就要去陰曹地府了呢!!
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溺水了,記得上一次溺水還是鐵柱救了我呢。
“你要想對付我,起碼得先破開這困住我的冰吧?”劍魄的聲音在我耳邊已經變得很小了。
後卿似乎聽到了什麼極為可笑的事情,嘲弄道:“就這破冰,隻要屍帝一滴血,分分鍾就會化成齏粉。”
這是我昏迷之後,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了。
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昏迷了有多久,醒過來的時候眼睛還睜不開。
肺很疼,呼吸很困難。
耳邊聽到了火焰灼燒柴火的聲音,渾身濕漉漉的感覺讓我覺得自己好像躺在爛泥裏。
臉龐被人撫摸著,有個人在輕輕的歎息,“月兒,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呢?讓你等我回來片刻都等不住,還跑進了上古冰窟裏。”
這是在怪我咯?
我也沒想進冰窟,隻是太倒黴被結界困在下麵了罷了。
“咳咳咳——”我極是想要辯解,所以蘇醒的速度快了許多。
用力的咳嗽了幾聲,從肚子裏吐出幾口水,眼睛才疲憊的睜開了一條縫,“我……”
一張嘴才發現,聲音已經啞了。
清琁半跪在火堆旁,用幹毛巾擦著我的臉。
“劉教授、明月,你們怎麼跑到河邊來了,大半夜的找不到你們,讓我們大家好擔心啊。”旁邊傳來了範禮的聲音,清琁立馬戴上了麵具。
我側眸看過去,就見範禮小跑過來。
看到躺在地上渾身濕漉漉,衣服褲子都半透明、貼身了的我,倒抽了一口氣,“哇塞,師娘,你……你身材好棒啊。”
這種誇讚就好像在看某種小電影時,那種淫邪的讚歎。
讓人覺得很不舒服,想大嘴巴子抽他。
“閉嘴。”清琁的聲音很冷,迅速用外套裹住了我的身體。
範禮也發覺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唇,“抱歉教授,我……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就是覺得師娘好看。”
這時候,左明明他們幾個也都來了。
呆愣愣的看著火堆旁的我,左明明小聲道:“明月落水了?”
“她隻是覺得熱,到水裏遊泳了。”清琁陰沉道。
溫言道:“這樣就好,我還擔心你們這麼晚不在宿舍,是遇到了什麼事呢。”
“我早就說過了,劉教授和明月會保護好自己的,你們幾個在鄉村裏亂走,才要當心迷路,或者遇到野獸呢。”明熙責怪了一句他們,有些歉意的看著我們。
範禮道:“大家都是在城裏長大的,也都是第一次來農村,相互照應是應該的,難不成找不到劉教授和明月,就不管了不成。”
“多管閑事。”清琁絲毫也不領情。
一句話直接把這群“熱心”的學生說愣了,隻有橫雨聲最先反應過來,掉頭往回走,“既然大家都看到教授和沈同學沒事,就都回去睡覺吧,太晚睡覺對身體不好。”
左明明之前跟我求和過,想來是對我們友善的,此刻道:“說的有道理,我……我們先回去吧。”
說完便追著橫雨聲,一路小跑的回宿舍。
剩下的範禮和溫言麵對清琁的冷漠,也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麼。
也都悻悻的離開,隻有昆成鵬一個人遞了一根煙給清琁,還作勢要幫清琁點火,“教授,您下次出門能不能說一聲啊,我們大家發現你沒在房裏,都很擔心你。”
“你們家族讓你跟著我來劉家村是為了什麼?”清琁突然問了昆成鵬一句。昆成鵬聽到這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見清琁回絕了香煙,便把打火機塞進口袋裏,“實不相瞞,我雖然是副會長,但是會長回來了,自是很多事說不上話。您同會長大人交情甚篤,家中長輩便想著
,讓我多幫襯一下您。”
“原來是想攀龍附鳳啊,可惜我和蘇城商會的那一位隻是點頭之交。”清琁說話甚是直白難聽。昆成鵬是商人圓滑世故,都不免愣了一下,才替自己圓滑的解釋道:“那都是我家人的想法,我個人隻是希望跟您,多學點東西,多做公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