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琁一鬆手,茶盞直接落地碎了。
兩個人麵色都是一凜,被這氣勢嚇得不敢說話,清琁這才慢慢開口,“就算是蛟藍在這裏,也不敢跟我這樣說話。”
這倆人我之前是見過的,一個叫做諾文一個叫諾武。
兩個人隨侍蛟藍左右,算是蛟藍的左膀右臂了。
殺他們其中任何一個都有可能觸怒蛟藍,可是他們可是到劉家村搞事情的,還壞了一條好端端的人命。
“可是你也保證過,跟我們姒教進水不犯河水。”諾文麵色凜凜道。
清琁彎下腰,一片一片的撿起茶盞留下的碎片,“我是跟蛟藍有過這方麵的約定,那是因為他曾經誤會過我。”
“曾經是誤會你,可是您現在怕就正在做,觸怒了教主你以為有你的好果子吃嗎?”諾武張口道。
諾文似覺得他的話有些不中聽,責怪了一聲,“諾武!”
“哥哥。”諾武有些不甘心。
諾文看著清琁,道:“你別說話,讓哥哥跟這頭老狐狸周旋。”
“我可沒空跟你們周旋,你們居然敢在劉家村的地盤撒野,按照我和你們教主的約定,是井水不犯河水。”清琁撿起瓷片的時候,手被割破了。
鮮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就好像他僵屍的銅皮鐵骨已經不在了一樣。
可我知道他是故意的,哪怕他的手從鐵皮變成薄脆,也不會小腦失衡的讓自己被普通的瓷片割破手指。
那兩個人一直在偷偷釋放精神力,切割著身上粗粗的麻繩。
清琁的血裏有乾元之力的殘餘,雖然十分的少,血香四散開去,這倆人身上的精神力觸須直接就縮回去了。
然後,再也不敢伸出來了。
他們兩個精神力在無形之中,被壓抑控製住,臉上終於閃過了恐懼之色。
清琁彎腰看著他們,“按說你們除了殺人,或者調戲大姑娘,在劉家村做什麼我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你們居然敢殺人。”
“殺人的勾當,我們做都做,你又能怎樣。”諾文仗著自己是姒教教徒,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清琁聲音依舊淡然,“你們殺了他,是因為他知道了某種關於你們的秘密吧。”
“哼。”諾文輕哼了一聲,表示不屑。
清琁的聲音卻忽然變得威嚴冷厲,“回答我,他到底知道什麼秘密了,值得你們親自動手滅口。”
那種威壓來自於他身上暴漲的屍氣,帶來的帝王之氣。
能將人狠狠壓製,不僅身體臣服,就連心靈上也會有一種想要俯首跪拜的衝動。
諾武嚇得臉色都青了,偷偷去看他哥哥。
“能不能回答你,得問過教主。”諾文還算是冷靜,沒有徹底的對清琁屈服,還保留了自己的底線。
清琁把撿起來的瓷片放在桌上,走到諾問身邊,把他的手機從口袋裏拿出來,“既然你說要問過你們教主,就問問他吧。”
他似乎有些潔癖,隻用兩根手指捏著手機的一角。
又用隨身帶的酒精棉擦了擦屏幕,才撥通了蛟藍的電話。
“喂,諾文,有什麼事嗎?盡快說完,我這裏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蛟藍的口音沒變,隻是口氣已經幹練很多了。
清琁“哦吼”了一聲,然後才很妖孽道:“是我打來的。”
“老板?”蛟藍下意識反問道。
在蛟藍說老板二字的時候,他兩個教徒脊椎骨都是一抽。
清琁輕快道:“抱歉,打擾你開會了。”
“沒有,您有事就說。”蛟藍出奇的客氣。
但我知道,他是看在明熙的麵子上才善待我們的。
清琁緩緩的道:“也沒什麼,就是劉家村出了一起命案,有個人被抽了靈魂,然後丟進了河裏淹死了。”
事情的前因後果,他都不怎麼說。
隻是把劉呼延死後的慘狀,以及大家都來看熱鬧這事說的是無比生動。
就連我聽了,都有種情景再現的感覺。
聽了半天,蛟藍隻開口道了一句:“我隻想知道一件事,屍體被撈上來的時候,明熙在不在場。”
“在。”清琁詭秘的笑了。
我心中歎了口氣,默默為這倆人默哀。
既然那個諾文知道清琁是老狐狸,就不該跟老狐狸鬥啊。
否則,平白斷送了性命,還要怪狐狸狡猾。
蛟藍聽到清琁的回答,明顯已經十分的不愉快了,卻還是耐著性子繼續追問,“他們被抓住的時候,明熙……看見了嗎?”
眼下根本就不像兩個教眾找教主評理,而是十分可憐的要被教主興師問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