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雪歎了一口氣,高陽的處境到底是什麼樣的,她心裏基本上已經有概念了。
她和高陽對這種情況的概括還不大一樣,高陽他母親和徐文瑞母親之間是存在著一種“攀比”,但顏雪根據自己的經驗倒覺得那更像是一種“假想敵”。
雖然她自己也無法理解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但事實上有些人就是會這個樣子,一方麵和對方始終保持著一種親密的關係,往來頻繁,另一方麵又時時刻刻在和對方較勁,力求能夠壓對方一頭,從而獲得一種心理上的愉悅。
這種亦敵亦友的奇怪人際關係,往往是當事人彼此還算樂在其中,但是卻苦了當事人的其他親人,因為他們也會被迫卷入這一場怪異的“戰局”,成為彼此壓製對方的“武器”。
“你媽在徐文瑞他媽媽麵前,勝率是多少?”因為深知這種無奈,所以顏雪的語氣裏麵除了半調侃似的詢問,還有一種同情。
高陽苦笑,指了指自己:“除了我,其他方麵我媽倒是一直都領先徐文瑞他媽。據我媽從在學校的時候,學習成績就比徐文瑞的媽要略微好那麼一點,畢業之後工作也比她好一點,後來找對象,我爸不管是長得,還是工作、家庭條件,都比徐叔叔好。
所以我媽一直在徐文瑞他媽麵前是一種常勝將軍一樣的狀態,特別得意的那種,有事沒事兩個人湊在一起,都是我媽在給徐文瑞他媽分享先進經驗,結果沒想到,到了孩子這一輩,我是個不爭氣的,讓她風光了許多年之後,在我這條陰溝裏把船給翻了。”
“這就有點言重了吧?”康戈聽他這麼,笑著擺擺手,“雖然徐文瑞念的大學可能確實比你的要好一些,但那不也隻能名他高中階段讀書比你用功了一點,高考的時候發揮的好一點,上了大學之後,你今也聽到了,徐文瑞也並沒有比你優秀什麼啊。
你今也聽到了,徐文瑞甚至還掛過科,補考都過不了,隻能重修,並且還因為在同學裏麵人緣實在是不怎麼好,借區區重修費,還得兜兜轉轉費那麼大的勁。
你在大學裏麵學習怎麼樣啊?就算沒有考研的打算,成績呢?掛過科,重修過沒有?”
“我倒是沒掛過科,但是也沒有得過獎學金,就普普通通而已。”高陽不大好意思地。
“這麼來看的話,你們兩個人也不能算是拉開了勝負的差距吧?”康戈有些不解,“在我看來,你們兩個基本上算打了個平手。如果徐文瑞不出事的話,畢業以後你們兩個人的境遇誰好誰壞,其實真的不好講,搞不好也還是半斤八兩。”
高陽搖搖頭:“實話,我現在的想法其實和你差不多,今聽徐文瑞的同學和輔導員那麼一,我也覺得我跟他之間的差距好像也並不是特別大。
但問題是,不管是他家那邊,還是我家那邊,長輩們得到的信息可不是這樣的,你們那應該也聽到他媽還有我媽是怎麼的了,都是徐文瑞在學校裏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學習又好,又有才情,老師力勸保研,他自己又舍不得外麵的工作機會,我拿什麼跟人家比!”
“你的意思是,徐文瑞他們一家子統一口徑,故意給你們製造假象,就為了贏?”
“那倒不是,我覺得他媽和我媽是一樣的,都是打從心眼兒裏覺得那些都是真的,不然的話,那些話用來唬一唬我媽也就行了,沒有必要在外麵也到處宣揚啊。
徐文瑞他媽是逢人就誇自己的兒子有多麼優秀,前途怎麼一片光明。不瞞你們,就她們那個圈子裏麵,徐文瑞的優秀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幾乎所有人都在號召自己家的孩子向徐文瑞學習,隻不過我媽是這裏麵表現最甚的一個罷了。
她就總想著讓我多和徐文瑞打交道,讓我們從就混熟,就做朋友,這樣一來就可以近朱者赤,受到徐文瑞的感染,讓我也變得追求上進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