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銳這麼一倒,康戈趕忙上前扶住他,沒讓他一頭栽倒在地上,然後把他安頓在一旁的椅子上,顏雪在一旁看著,起初以為辛銳是在裝模作樣,不過隨後發現他麵色鐵青,滿頭是汗,有氣無力的癱軟模樣倒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畢竟就這樣一個博人眼球起家的所謂行為藝術家,之前接觸的時候表現一直都很偏浮誇,要想讓他迸發出如此神乎其技的表演能力,還真的是有些天方夜譚了。
康戈也發現了這一點,他抓過辛銳的手腕,對著手表數了數脈搏,又向他確認了有沒有心髒病之類的問題,在都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之後才鬆了一口氣,去倒了一杯水放在旁邊桌上。
過了一會兒,辛銳緩過來一些精神,哆哆嗦嗦端起杯子一飲而盡,本來表情還有幾分悲慟,結果喝水一不小心嗆到了,連連咳嗽,直咳得滿臉漲紅,等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來,方才的那種情緒和氣氛就也都不在了。
“這麼震驚麼?”康戈倚著辛銳座位對麵的那張桌子端詳著他。
辛銳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識舔了舔並不幹燥的嘴唇:“是挺震驚的,要不是你們是警察,應該不會拿這種事來跟我惡作劇,我都覺得有點難以置信,前幾天還跟我見麵的一個大活人,忽然一下子跟我說這人就死了……換成誰也有點接受不了……”
“之前你不是覺得她在死纏爛打你麼,那她死了,沒有人糾纏你了,你不是應該感覺很解脫才對麼?”顏雪在一旁毫不留情地揭他的短兒。
辛銳有一點尷尬,畢竟之前他萬萬沒有想到和自己見麵的這個漂亮姑娘竟然會是個警察,現在後悔之前說過的那些話也已經晚了,隻好硬著頭皮表示:“她前段時間確實是對我有點死纏爛打的意思,但是……我那麼說也是有賭氣的意思,她畢竟都結婚了,就算離了,我也不可能為了一段學生時代沒有辦法釋懷的感情就把以後都搭上。
但是一碼歸一碼,她或者死纏爛打糾纏我,我肯定會覺得有些煩,但是她現在人沒了,那畢竟也是我青春年少那會兒心裏頭白月光一樣的人,肯定也是挺難受的。”
“你對王慧函的感情看來還挺複雜糾結的!”康戈笑道。
“當然複雜了!我就不信你十六七歲的時候沒有喜歡過什麼人?人生第一次的心動滋味,那能是說忘就忘了的麼!尤其是愛而不得,不光不得,人家還瞧不起你,看不上你,你會不會就覺得總好像橫在心裏,過不去也放不下?”辛銳問他。
康戈不置可否地聳聳肩。
辛銳這會兒情緒平複下來,頭腦也冷靜了,逐漸也意識到了另外一個問題:“你們不會是覺得我對她因為愛而不得,或者是被纏上了甩不掉,所以就痛下殺手,把她給做掉了吧?”
“這個問題你別問我們啊,不是應該我們來問你麼?”顏雪並沒有回答辛銳的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