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評價可確實是不太高啊。”康戈笑著說。
何希月絲毫沒有打算掩飾自己的情緒:“是啊,我這還是看在死者為大的麵子上,說得已經非常客氣了,忽然可能還不如這呢。
原本我還想著,雖然他騙了我,但是好歹這個男人還很溫柔體貼,還很懂得生活情趣,拋開那些過去不算特別光彩的事情,至少和他生活在一起,我的日子也不會太難過。
剛開始的那兩年,一方麵是新婚燕爾,他估計也覺得還沒有把我死死套牢,所以多少還裝一裝樣子,後來又是創業的爬升階段,我們兩個也沒有什麼閑心去想一些有用沒用東西,所以大體上也還可以。
再後來,公司業務量上去了,他也開始以林總自居了,本來麵目也就藏不住了,或者說,他也沒打算一直藏下去,他覺得我已經沒有什麼拿喬的籌碼和資格了,所以就開始跟我麵前也抖起了威風,回家就好像是臭大爺一樣,什麼也不幹,還指手劃腳,挑三揀四,吆五喝六的。”
“那他的這個舉動可是不太聰明啊,畢竟他的事業都是你給扶上馬的,才剛剛有點起色就開始得罪你,不怕你一氣之下給他直接把台拆了麼?”顏雪問。
“他不怕呀,”何希月笑了,像是這嘲笑林軍的愚蠢,“因為我們兩個結婚這麼多年,我一直都沒有孩子,所以他認定了我不能生,所以一個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在他看來就和不能跑起來的車是一樣的,那就是廢物,沒有任何價值。
所以他覺得,就算我有條件,隻好沒有生育能力,就隻能留在他身邊,哪也不能去,別的男人根本不會要我,我還得乞求他的憐憫,求他別甩掉我,把我留下和他這段婚姻裏。
實際上他知道個屁!我從跟結婚之後,知道了他騙我的那麼多事,我就去醫院裏麵做了節育。
他年紀是不小了,但是我還年輕呢,我有的是時間,不著急非得馬上就生孩子,所以我去做了節育手術,想著留出那麼三五年作為考察期,如果考察期內,他是一個合格的丈夫,可靠,能讓我信任,我就去醫院把東西摘掉,備孕,跟他生個自己的孩子。
如果他沒有通過考察期,根本不是一個可以讓我把自己的大半輩子都和他綁在一起過日子的那個人,有了這一層保險,至少我也可以當斷則斷,發現這個人不止騙了我,而且徹頭徹尾的無可救藥,那就痛痛快快、幹幹淨淨的分手,不用拖泥帶水,不用考慮什麼孩子以後怎麼辦的問題。
他和他前妻生的那兩個小畜生你們方才也看到了,回頭再打個交道就明白為什麼我會有這樣的顧慮,那兩個孩子跟在他這樣的爹身邊,就那個做派,那個嘴臉,我都不知道究竟算是耳濡目染,還是說他那個垃圾的基因就強大到這麼可怕的程度。”
顏雪有些吃驚,她前麵聽何希月說那些事的時候,覺得這就是一個已經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的女人,已經被洗腦洗得很徹底,沒有任何理智可言,沒想到她居然在最關鍵的問題上留了一手,給自己上了一個聰明的“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