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淺予頓了頓,道:“今日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先擱置著,過幾日再說。”
“再此之前,你注意著言行舉止就是。”
“可是我娘那邊……”寧姝有些著急:“她一心想著我嫁給高門大戶,前幾日還想著將我和江湖公子撮合。”
“要是她知道我喜歡的是秦公子,隻怕……”
寧淺予凝神道:“你先別讓二夫人知道這件事。”
說完,她也不管寧姝,直接朝外邊走去。
一場婚事順利的進行。
寧淺予主婚之後,就一直在上座邊坐著,不著痕跡的打量著來來往往的客人。
終於,她瞧見了人群中的秦煥,正在和幾個人交談著,但身邊並未見到秦子鈞。
“娘娘,那不是五小姐?”立春在她身後驚呼一聲。
寧淺予整好也看到了。
寧姝正和一個男子在角落裏交談著。
那男子說了些什麼,寧姝被逗得花枝亂顫。
“他想必就是秦子鈞,你找人盯著些。”寧淺予眼角壓下了些:“最好是一直盯著。”
秦子鈞看著是文質彬彬,相貌也算是出眾,就是不知道這人品究竟如何——寧淺予總是覺得有些事情,過於湊巧。
還是好好的考察下為好。
她懷著身子,在新人行完禮之後,便回了宮。
“回來了?”司徒森早早的在門口候著,見到她的身影,趕緊迎上去:“可還熱鬧?”
“熱鬧的很。”寧淺予有些疲憊:“你怎麼在這候著?”
“知道你要回來,所以一直等著。”司徒森攬著她,道:“怎麼瞧著有心思的樣子?”
“沒事。”寧淺予頓了頓,道:“還不是寧姝,喜歡上了一個秀才。”
“喜歡誰是她的自由,你煩惱什麼?”司徒森刮了刮她的鼻尖:“現在你別操心旁人的事情了,還是好好養著,等老三出來。”
看著司徒森溫柔的臉,寧淺予笑道:“是,謹遵夫君的教誨。”
說是不管,派出去盯著秦子鈞的人,還沒到七八日,就回來複命了。
寧淺予正在給肚子裏的孩子做衣裳,立春急匆匆的從門外進來,將無關的丫鬟支走,才道:“娘娘,秦公子那邊有消息了。”
“嗯。”寧淺予停下手中的動作:“什麼消息?”
“在安少爺大婚之後,前兩日秦公子都和五小姐在一起,兩人在茶樓喝喝茶,一切都是正常的。”立春低聲道。
“但這件事不知道怎麼,被二夫人知道了,便將五小姐禁足了,五小姐這幾日都沒出門。”
“那秦公子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在……在……”
寧淺予皺了皺眉,道:“你怎麼還支支吾吾的,有什麼直說便是。”
“是。”立春趕緊道:“秦公子最近好幾日都在醉香樓喝花酒,而且……都是在花魁醉鳳仙的屋子裏住下的。”
“花魁?”寧淺予似笑非笑的抬起頭:“花魁一般不輕易接客,而且花魁要的銀子,可不是普通人能負擔的。”
“這秦煥的月銀,每個月五十兩已經是錦都賬房的楚翹,再無更多,而他秦子鈞不過是秀才,哪裏來的銀子花天酒地?”
“會不會……”立春狐疑道:“這秦煥做賬房,貪了銀子?”
“他不敢,他知道我的手段,五十兩銀子夠他一家人的花銷。”寧淺予眼眸微暗:“保不齊這銀子,是寧姝那兒出來的!”
“你,趕緊找人去將寧姝接進宮來,我的命令,二夫人也不好說什麼。”
立春去了沒一個時辰,就帶著寧姝回來了。
寧姝臉色不怎麼好,看著都是一臉憔悴的模樣。
應該是絕食和二夫人抗爭的緣故。
寧淺予也不說破,而是吩咐人備了一桌子好菜。
“長姐。”寧姝有些狐疑:“現在還不到用晚膳的時間,怎麼……”
寧淺予打斷她的話,道:“我懷著身子,餓得快,正巧你來了,陪我用膳吧。”
“都說,人越是多,吃的越是香,皇上繁忙,太子在太傅那兒學習,公主去外邊習武,可憐我成日一人。”
這樣說了,寧姝也隻能陪著她吃點。
但還是明顯的心不在焉。
寧淺予也不著急,一邊緩緩的吃菜,一邊道:“你和秦公子最近見麵了沒有?”
“沒有……”寧姝手上的動作一頓,眼淚已經下來了。
她忽然起身,跪在寧淺予麵前,聲淚俱下:“長姐,請長姐幫幫我吧。”
“最近母親都不讓我出去見秦公子,我……”
“先起來說話。”寧淺予放下碗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