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伺候鳳仙兒的丫頭說,明兒他們又要去看戲。”
“他倒是有本事,還有魄力,如此膽大,怕就是仗著寧姝被關著,不會瞧見。”寧淺予冷笑了一聲,道:“叫他們接著盯著。”
沒多會,寧姝王元元就一起進宮了。
寧姝被關了五六日,明顯可見的瘦了很多,臉色也慘白著。
“這是何苦?”寧淺予歎了一聲。
“長姐!”寧姝一下跪在她麵前:“世間最苦,莫過於想思,我隻是喜歡秦公子而已。”
“母親難道一定要逼死我?”
“你先起來吧。”寧淺予示意立春將她扶起來:“眼淚擦擦,寧府的女兒,豈能因為一個男子就要死要活?”
“是啊。”王元元也幫腔道:“五小姐,即便是二夫人不允許,不是還有別的辦法,你絕食隻是傷了自己的身子。”
寧姝人是起來了,不過眼淚住不住的往下掉:“長姐,大嫂,你們幫幫我吧……”
“這……”王元元有些為難,看了眼寧淺予。
寧淺予接過話,道:“你最近都在屋子中關著,又沒怎麼吃飯,可不行。“
“這樣吧,你好好的吃飯,今天好好的休息,等明兒,和你大嫂一道陪著我去看戲。”
“我……”寧姝咬了咬嘴唇。
寧淺予知道她沒心思看戲,接著道:“你陪我看完戲,我陪你去見秦公子,怎麼樣?”
寧姝這才點了點頭。
次日一早,王元元便進宮了。
幾人坐著安樂的馬車,也不張揚,順著在茶樓坐了一會,便去戲樓看戲。
來之前,寧淺予就打聽好了。
秦子鈞為了在鳳仙兒麵前表現,特意長期包了個雅間,又有私密性,又能看戲。
寧淺予便著人定了他們隔壁的雅間,事先也吩咐不準將消息走漏。
戲樓看戲的雅間,和之前月滿樓的二樓一樣,緊鄰著長廊,而且還有簾子擋著。
寧姝不知道她的真實目的,坐著也是呆坐著,心不在焉,還在想著趕緊將戲看完之後去找秦公子。
他們到的很早,一壺茶喝了一半,隔壁忽然有了動靜。
王元元和寧淺予對視了一眼,還沒說話,一樓唱戲的忽然一吊嗓開唱。
於此同時,隔壁屋子裏開始說話了。
“秦郎,你說給奴家贖身的,究竟還算不算?”女子酥音入骨。
“怎麼不算,我的小鳳仙兒。”男子溫柔的道:“什麼都緊著你,你還瞧不出我的真心?”
聽到這聲音,寧姝身子一顫,惶然的盯著寧淺予和王元元。
寧淺予食指在嘴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聽下去。
隔壁還在繼續說著。
鳳仙兒嬌聲道:“可奴家都等不及了,秦郎,你要是再不給奴家贖身,奴家可要跟旁人了。”
“畢竟奴家的身份是花魁,什麼都是媽媽說了算,接客身不由己。”
“別別。”秦子鈞趕緊哄著:“老鴇要的十五萬兩銀子我有,一會我就帶著你去贖身。”
“你放心,贖身之後的地兒我準備好了,你出來就住在那邊,等我將寧姝那小傻子哄到手,她的銀子,都是咱們倆的!”
“要知道,她哥哥安樂可是有數不盡的銀子!”
“哼。”鳳仙兒嬌嗔道:“你還是想著那小姐,罷了,你先去哄著人小姐吧。”
“一個不解風情的千金,身子都不肯給我,有什麼好哄著的。“秦子鈞的聲音滿是不屑。
“要不是看在她好哄騙,身世不尷不尬還能給我銀子,我怎麼會接近她?”
說著,語調變得有些猥瑣:“還是你好,善解人意,還懂得怎麼取悅我,這才是女子該有的樣子,我都離不開你了。”
後麵就是不堪入耳的聲音,夾雜著女子輕吟。
寧姝氣息不穩,死死拽住雙手,渾身都在發顫,眼淚一瞬間奔湧而出。
她忽然間起身。
許是氣急,也許是因為猛然間起身的緣故,眼前一黑,朝後倒去。
好在她的丫鬟果兒在後邊扶著,才沒倒在地上。
急火攻心,隻需要平靜一會,便自然醒來。
“可聽到了?”寧淺予麵色淡淡的,喝了一口茶。
寧姝捂著胸口,聲音沙啞:“長姐早就知道?”
寧淺予點點頭:“我側麵提醒過你,你卻不肯相信。”
“也是,沉浸在愛裏的人,都是傻子,都是聾子。”
“我也知道寧府的女兒都是一個倔強性子,便帶著你親眼瞧瞧,親耳聽聽。”
“免得你覺得我也是在阻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