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套房。
顧梟寒本來說吃個飯,讓餘之雅挑地方,他沒想到,餘之雅直接訂了酒店。
他看著房間裏的那張床,思緒有點混亂。
他記得幾個月前,在奚華酒店1907房,白安受了涼感冒,又加之認床,睡得很不安穩,一整夜,她的臉都貼著自己手背睡著。
白安還做了噩夢,她好像經常做噩夢。
餘之雅換了真絲睡衣,從洗手間裏走出來,靠在顧梟寒胸口,摟著他的腰,“在看什麼?”
顧梟寒既不推開她,也不說話,隻是看著那張床,好像今日和那日重疊,他看到白安就睡在那裏,蜷縮成一小團,發著高燒,說著夢話,靠著自己睡著。
“梟寒。”餘之雅抬起頭仰視著他,捧著他的臉,讓他低下頭看著自己,“我該怎麼做,你才會看到我?”
顧梟寒看著餘之雅精致的五官,玲瓏的身形,滿腦子浮現的,卻隻是白安簡簡單單的一身白襯衣。
“你不用為我做任何事。”顧梟寒說。
“你心裏裝的人是誰?”餘之雅眼底泛紅,“我認識嗎?”
顧梟寒偏過頭去,不再看餘之雅。
“你上次跟我說,你可以跟我結婚,但不會愛我,也不會碰我,如果我能接受你的條件,你可以立刻跟我定婚,我想問問,我有那麼不堪嗎?”
“你是不是覺得,我還跟以前一樣,因為喜歡你,就瘋狂地作賤自己,甚至做出自殺這種愚蠢的事情來?顧梟寒,你的心是什麼做的,怎麼能這麼狠?”
“我為了你,去讀MBA,去接手餘氏,去學滑雪,因為你不喜歡懦弱無能的人,我想著,隻要我變得夠堅強,夠出色,你總該看見我了吧?是不是那個人比我更好,你告訴我。”
“我們一起長大,所有人都說我們是金童玉女,我們天生就應該要在一起,可是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你連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
“你說話啊!”
餘之雅拽著顧梟寒胸前的衣服,用力地質問他,眼淚瘋狂而下。
顧梟寒卻隻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任由餘之雅捶打也好,質問也罷。
餘之雅踮起腳,銜著淚的吻想吻在顧梟寒唇上,顧梟寒卻下意識地避開。
“嗬。”
餘之雅似哭似笑一聲,鬆開了手裏拽著的顧梟寒的衣服,退了兩步,紅著眼看著他,“那你今天為什麼要見我?來看我的狼狽嗎?”
“很抱歉。”顧梟寒說,“我忘了今天,日子比較特殊。”
餘之雅失笑,也是,顧梟寒從來不記這種日子的。
她抹了一下臉上的淚水,坐在床上:“你不是一直盯著這張床嗎?來睡吧。”
“餘之雅?”
“在得到你的心之前,先得到你的身體也不錯。”
“我不會這麼做的。”
“我不在意,你可以想著那個人的臉,來上我。”
顧梟寒收回目光,穿上外套就要離開。
餘之雅跑過去一把抱住他的腰,眼淚打濕他後背的衣服:“不要走,梟寒,我不說讓你生氣的話了,你不要走。”
“早點休息吧。”顧梟寒分開餘之雅的手,打開房門走出去。
那時,顧溪清的微信正好發來,顧梟寒看了一眼,車子開向離家相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