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弦越堅毅的目光看著這些人,緊緊地握著拳頭。
“所以,我的決定是,小晨禁賽一個月,方教練有失教練原則,蠱惑人心,即日辭退,任何無心比賽的人,歡迎現在就找我辭職,大家相識一場,我不會虧待了你們。咱們也就在今天把這事兒給了了,明天我還得去聯盟做個總結呢。”
坐在對麵的人聽到他的話,交頭接耳,有些詫異。
白安看著,皺起了眉頭。
顧弦越開除教練可跟顧梟寒開除員工不一樣,這樣的臨時換帥對戰隊的影響是非常大的,戰隊平時的思路,陣容突然更改,或者失去了指導,都難以發揮出平時一半的實力來。
再說了,要真有人辭職呢?
白安記得,鄭重說過,這個教練很會籠絡人心,跟戰隊隊員關係都不錯。
要是這位方教練也來個“居功自傲”,帶著一票隊員出走,讓顧弦越成個光杆司令可怎麼辦?
他到底是太年輕了些,慮事還未有那麼周全,白安隱隱替他擔心。
但讓白安有些沒想到的是,顧弦越這家夥平時做人應該真的蠻好的,至少比他哥哥要強,除了那位方教練以及兩個替補表達出了不滿,其他的隊員,尤其是核心主力,都沒有說要離開。
甚至,包括那個惹起事端的小晨,都低聲向小越道歉,說以後不會再這樣了,也接受俱樂部給出的懲罰。
“散會吧,明天起來還要訓練呢。”顧弦越最後說道。
等人都走了,顧弦越才跌坐進椅子裏,蕭索低沉。
“你這不處理得蠻好的嗎,為什麼還是不開心的樣子?”白安拍著他的肩膀問。
“也沒有不開心吧,就是覺得,這一切離我的初心越來越遠了。”顧弦越歎了聲氣,“雖然我知道這些是無可避免的,但還是覺得,有點力不從心。”
白安問他:“如果今天真的有隊員要離開,你要怎麼辦?”
“他們不會走的。”顧弦越聲音肯定。
“為什麼這麼絕對?”
“因為,我們是兄弟。”
顧弦越笑著說,他一雙明亮澄澈的黑色眸子裏閃耀著自信的笑意,那是他對他的戰友,他的兄弟,絕對信任的眼神。
他相信他的兄弟絕對不會背叛他,也許在初心的路上稍微出了點岔子,但是他們總會走回來。
他的赤誠,讓人感概。
白安揉了揉他的頭發,眼生羨慕。
雖然,他也是顧君儒的兒子,但白安實在對他生不起半點厭惡和反感來,顧弦越總能讓白安看到自己羨慕的地方。
就像看著大小姐,會被她的真誠善良照亮一樣。
白安也有一幫兄弟姐妹,隻可惜,她的兄弟姐妹轉眼就是能把刀子刺進自己身體裏的人,隻要利益足夠,他們總是最容易反目成仇的那些人。
雇傭兵嘛,不講情義講傭金的。
“小越啊。”白安雙手搭著他的肩:“你也長大了呢。”
這些事情你也可以自己解決了,不再是那個坐在台階上,因為被騙了二十萬塊錢就哭鼻子的小家夥了。
“那是當然了。”小屁孩兒又開始臭屁,“安哥,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嗯。”白安點頭,她知道顧弦越不會讓自己失望的,哪怕他最終也拿不下G1,他也已經足夠讓自己驕傲了。
就連這小子的個頭,也都已經遠超白安了,目測之下,小夥子身高怕是有個一米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