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親愛的,那麼現在就到了,令人愉快地清算舊帳的時刻了。
白安咬著一根糖果,爬在車窗上,吹著外麵的風,她柔軟的頭發被風揚得像麵起舞的小旗子。
“白安,別這樣吹風,容易頭疼。”顧梟寒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拍了拍白安的背,讓她進來。
“嗯,我們去哪兒呀?”白安問閉著眼睛吹著風問。
“去見黛鶴。”
“哦。”
“你不想見的話,我可以直接把她送走。”
“不用啊,見見老朋友也蠻好的。”
白安坐好,用力地抿了一下糖果,又抽出來,歪頭打量顧梟寒:“餘老爺子沒有生氣嗎?”
“當然生氣了,不過,沒事的。”顧梟寒笑道。
“他很信任你。”
“嗯,所以你可以放心,不會有事的。”
“我也說過,我保證黛鶴不會做出有害於華國的事情來,她沒有,對吧?”白安笑問著顧梟寒。
“沒有。”
白安垂在車窗外麵的手指上,一直在翻騰著薄刃,那薄如蟬翼的刀片反射著太陽光,奪目刺眼。
隻要她願意,她可以輕而易舉地割開顧梟寒的喉嚨。
“到了。”顧梟寒停車。
“好。”白安收起薄刃,咬著糖果,關上車窗。
是一個郊外的空房子,這樣的空房在京市應該不容易找到,破敗了很多年的樣子,外牆上都長著青苔。
白安環顧了一下四周,隻一眼,就讓她發笑。
“笑什麼?”
“沒什麼,找到這樣的地方不容易吧?”墨鷹他們應該早就來過了吧?
“不算很難,進來吧。”顧梟寒牽起白安的手,在破爛的牆上推開了一個暗閣,裏麵是密碼鎖。
他錄了指紋,又按了密碼,牆麵裂開一道縫,裏麵是令人眼花繚亂的,極具科技感的密室。
林山見到顧梟寒,點頭問好。
看到他身後的白安,又給了個眼神,意思是讓她不要亂來。
白安挑挑眉頭:我要亂來,你攔得住?
“顧總,人在裏麵,打了鎮定劑,這會兒剛醒呢。”
“白安,你去見她吧。”顧梟寒直接對白安道。
“可是顧總,她……”林山有話說。
顧梟寒看了林山一眼,林山老老實實閉嘴。
白安咬著糖果笑了笑,走進關押室裏,看著被五花大綁綁在角落裏的黛鶴,安安穩穩地坐在一側的椅子上,又看了看旁邊牆上的鏡子——雙麵玻璃。
“關上,監視器和麥克風也關掉。”顧梟寒說。
“顧總!”
“聽不懂嗎?”
“……是,顧總。”
白安看到監視器的信號燈熄下去,撓了撓頭發,對黛鶴笑道:“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我沒有殺顧梟寒。”
黛鶴彎唇一笑,笑得千嬌百媚的:“誰說我要讓你殺他了?”
“哦?”白安翹起腿,笑聲道:“難道你是來自取其辱的?”
“比起殺了他,我更希望看到你因為愛他而不忍心動手,你會陪在他身邊,承受內心的折磨和煎熬,你一邊恨著他是你的仇人之子,一邊又愛著他帶給你的快樂和感動,他給過你的那些甜蜜時光,此時都是劇毒的砒霜,你還不能吐出來,你必須要咽下去。總是多愁善感的你,渴求解脫與光明的你,為你自己,親手編了一個逃不出去的牢籠,這是多麼令人愉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