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楓老弟?”吳邑一陣豪爽大笑,“丫頭你什麼年紀?”
淩兮月不知他問這作何,但也如實回道,“十六。”
按虛歲算,她馬上就十六了。
“哈哈哈哈……”吳邑摸著自己鋥光瓦亮的大光頭,“我和楓老弟認識的時候,你都還沒出生呢,這要說來,那可就話長呐,就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他瞧著身邊雙眸泛著好奇光芒的少女,“反正沒事,便和你說說。”
“洗耳恭聽。”淩兮月跟著一陣樂笑,場麵異常和諧。
“如此沒有點好酒怎麼成?”吳邑大手一揚,滿臉興致盎然,那氣質,揮斥方遒,“去,給爺到庫裏,將那壇桃花醉捧來,今兒個吳爺我高興。”
“得嘞!”旁邊的水手立刻梭下瞭望台。
無邊夜色撩人,月光皎皎落滿海天。
烈酒清香,隨著海風飄飛而出。
那熊一般的大塊頭,和身段嬌小的少女,就這樣甚為隨性的,在甲板上席地而坐。
“丫頭,這酒勁很是濃烈,能喝點吧?”吳邑指指淩兮月身前,隻有手掌心大小的酒杯。
淩兮月眉梢輕挑,勾唇一笑,伸手將那小酒杯別開,也拿了個海碗,放在身前,攤手指著,朝對麵的大塊頭,做了一個“請滿上”的手勢。
“哈哈哈哈……”吳邑又一陣粗獷大笑,“好,給勁兒,夠爽快,吳爺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這丫頭了!”
說著,也是絲毫不客氣,不講那些歪歪腸子的虛禮,嘩嘩嘩就給淩兮月滿上了。
淩兮月端起,仰頭,一飲而盡,“咚”地放下碗,“果真好酒!”
口中酒水已然下肚,卻是唇齒留香,回味無窮。
吳邑也仰頭一口一碗下肚,抹一把嘴,“那必須的。”
“這得上百年了吧?”淩兮月指指。
“唷,沒想到,你丫頭還是個行家。”吳邑一陣驚喜,說著那粗獷嗓音還壓低了低,像在講什麼秘密,細說道,“這可是一壇百年桃花醉,吳爺我劫到手後就一直藏在窖裏。”
淩兮月嘴角抖了抖。
打劫來的?這倒是耿直。
說著吳邑正了正魁梧身軀,一陣喟歎,“就等著什麼時候和楓老弟暢飲一番,隻是一直沒等到機會,看情況,以後怕也是難有時日。”
他瞧著眼前少女,“你這丫頭是個好的,給你喝了也不虧!”
像吳邑這樣的‘江湖惡霸’頭子,說他性格怪異,喜怒無常,但有時候其實就那麼簡單,看對了性子,一杯酒,幾句話,就能成為摯交好友。
但他能和淩兮月投緣,也算是說得通。
畢竟拋開年齡跨度不說,兩人能稱得上是‘同行’了,而且是王對王!
“你說,吳爺我也算是一把年紀了,還沒個著落,更別說一兒半女,我這要是能有你這麼一個機靈閨女,那該多好……”吳邑忽然這樣一句,說著,那原本瞧著凶神惡煞的眼,猛一亮,瞪向眼前少女,“誒!要不然你也別叫叔了,要是不嫌棄,便認我當義父吧?”
“咳咳咳咳……”淩兮月一陣猛“咳”,一口酒把嗓子都噎疼了。
剛扯到楓王那邊,這轉一圈咋又變花樣了?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