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沉默多久之後，牟芊芊道：“你不能回來。”
這幾個字，像一塊大石頭，重重砸在牟留蘇心上。或許她早有預感，預感媽媽不會允許她就這樣回國。但就是在預感之下聽到這幾個字，依舊是萬分難受，情緒幾近崩潰。她道：“媽，我在這壓力太大，真有些，堅持不住了。”
“做藝人壓力就是大，在你入行之前我就告訴過你。”牟芊芊道：“我當初對你說過，如果你願意承受藝人的壓力和桎梏，再選擇這個行業，如果你不能，那就做個普通人。”
的確如此。當初牟留蘇提出要做唱跳歌手，牟芊芊的確這樣對女兒說過，而且千萬遍提醒，要女兒認真思考再做選擇。
牟芊芊道：“你在韓國覺得壓力大，韓國那小地方，那小國家，那人口，跟國內遠遠不能比。你在一個小範圍都承受不住壓力，你覺得你回到國內，麵對十幾億觀眾，就能承受壓力了？”
“……”牟留蘇被問的默不作聲，隻有眼淚在眼圈裏打轉。
牟留蘇很想哭，但不想被媽媽聽出她在掉眼淚。特別是在媽媽麵前，她要堅強，就是裝，也要裝堅強！
牟芊芊接著說：“特別在這種事情發生之後，你不能提著行李躲回國，那成什麼了？那樣你就是一個失敗者，是一個逃避者！而且，就等於你承認了跟師弟的戀情，女兒，這就是你為什麼不能在現在回國。越是這種時候，你越是要留在韓國戰鬥！”
“可是，媽。”牟留蘇忍著眼淚道：“公司對我的處罰太變態，隻因為一段視頻，幾張照片，他們就停止我三個月的活動，而且還要我退團休息。我在這邊當兩年練習生，早就有聽說過，退團休息其實就是等於炒魷魚，也就是雪藏。那是對待犯下很大錯誤，或者非常沒有市場價值藝人的懲罰。”
說著說著，牟留蘇眼淚滑落。
“那你也不能回國！”牟芊芊堅持道：“公司給你不公平待遇，你就跟公司作戰。你已經出道，你也有自己的粉絲團，現在網絡這麼發達，你可以自己和粉絲溝通，總之不能回國。”
“可是我心好累！”牟留蘇流淚道：“我才十六歲，我也還是個孩子，我就要每天麵對各種計謀，規則，潛規則，我真的受夠了！”
“這是你選擇的路！”牟芊芊高聲道：“既然做出選擇了，你跪著也要走完！除非韓國公司有理由將你驅逐回國，否則的話，你自己絕對不能回來！好了，我要去拍戲了。”
說完，牟芊芊就把電話掛了。
牟留蘇放下電話蒙在被子裏放聲大哭。
牟芊芊何嚐不心疼女兒。是的，她還是個孩子，本應該在象牙塔裏過天真爛漫的校園生活，卻這麼早就跳進了演藝圈的大染缸裏曆練。但是牟芊芊性格一向強硬，從生下牟留蘇的那天起，她就暗自發誓，一定要把女兒培養出彩，讓所有質疑這個寶寶，曾經阻攔她生下小流蘇的人另眼相看。
“小流蘇，加油！”牟芊芊對著夜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