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先生的畫工真的上不了台麵。
但顯然這花燈上的畫工才是筎果鬼畫符的風格才對。
“你嫌不好看就不要拿。”
筎果羞紅了臉,伸手就要去拿,才起身,就感覺到自己雙腿麻到沒了知覺,直感覺有好多好多螞蟻在她腿上爬著。
艾瑪,蹲的太久了。
見她往後倒,少年伸手,一把就將她撈進了自己懷裏。
得了倚靠,筎果還不消停,不停在蕭蕪暝懷中來回跺著腳,直嚷嚷著,“麻了麻了,站不住了。”
說罷,她又彎下腰,伸手去錘腿,想借此緩解一下麻感,稍稍感覺好了些,她就伸手去搶那龍燈。
蕭蕪暝察覺到她的動作,將手抬起,筎果蹦躂了幾下,都夠不到那燈,索性舉起小拳頭,往蕭蕪暝身上砸。
“龍多難畫啊,你還嫌棄!”
北戎能畫龍的畫師才幾個,全數被喜好奢侈的無良國主招入宮中,就為了給他作畫。
北戎宮殿裏到處都能看見龍的畫像雕刻等,筎果覺得是因為篡位的國主心虛,怕別人不認同他不是真龍天子,欲蓋彌彰而已。
“本王隻是覺得這龍別出心裁,又沒說難看,你怕什麼醜?”蕭蕪暝訕笑,捏了捏她的鼻子。
小丫頭哼了一聲,一臉的不相信,“蕭護衛,蕭王爺,你太虛偽了。”
你剛剛看畫受驚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你的心好嗎!
她原本還想告訴他這龍圖的秘密,但是她現在有小情緒了,所以她不說。
正鬧著性子,門房急急跑來,“王爺,筎小姐,齊湮國來人了。”
“又是來送錢的。”筎果擺擺手,“你讓人搬去我房裏吧。”
門房直搖頭,眼角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蕭蕪暝,心裏虛虛地道:“公公還帶了個公子,說是來給小姐你相親的。”
“……”
東街酒坊旁的一家麵攤,擋風的布條被呼呼的北風吹得獵獵作響,麵佬剛潑出去的水就結了冰霜。
一個長相甜甜的妙齡少女坐在一張殘缺了一跟桌腳的桌前,凍紅了的雙手捧著冒著熱氣的碗取著暖,麵佬貼心地拿個根火柴抵在那裏,以免桌子廢了。
筎果神情木然地看著眼前的公子哥,她身後立著一位俊美倜儻的少年護衛,以及剛剛從柴房裏放出來的牧遙。
從她沒規沒矩的晃蕩著的雙腳就能瞧出來,麵攤上的長椅也不是很牢固,正隨著她的動作吱呀作響。
護衛拿著一柄長劍,雙手環在胸前,站姿那叫一個風流倜儻,那隻玄色金絲邊的戰靴正不動聲色地抵著長椅,以免少女用力過猛,斷了椅腳而摔在地上。
牧遙在柴房裏待了一夜,灰頭土臉的,時不時地抬手撓頭,頭發裏好像長虱子了。
筎果出門前問馬管家要柴房的三把鎖鑰匙,馬管家一臉的拒絕。
直到她說,牧遙年紀大了,再不出嫁就是老姑婆了,馬管家才勉勉強強地去開門,沒好氣地囔囔著牧遙回來了,還要繼續待柴房去。
走時,筎果心情很好地拍了拍牧遙的肩膀,“我答應你,相親你先相,我說話算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