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唯語心跳得有些厲害,她這些年和娘親一直來鋪裏拿首飾穿戴,時常也會將首飾送給高門千金,為自己鋪路,她沒有那麼多錢買,便讓掌櫃做假賬。
讓她隨意從鋪裏拿東西自用,本就壞了規矩,自己身為掌櫃的明知故犯,怕這事情捅到了石老爺麵前,便就一直幫著石唯語善後。
原先做了幾次後,他也曾經勸過,但溫氏卻說,這鋪子遲早是石唯語的,她們不過是提前用了。
掌櫃覺得自己是沒什麼資格管石家的事情,便也不說,一直默默地幫石唯語瞞到了現在。
他做的賬也極好,幾乎看不出問題來,卻沒有想到今天被一個小丫頭輕易地看了出來。
“掌櫃,你最好老老實實給我說清楚!”
石老爺一吼,心理素質比較差的掌櫃就招了,把溫氏和石唯語都給供了出來。
筎果聽著,眉頭緊蹙,她起身走到櫃台上看了看,“這些首飾的成色也大有問題,掌櫃的,你好像沒有全部招出來。”
小姑娘低低軟軟的一句話就把掌櫃給嚇得腿軟,直接給跪在了地上,“老爺,被二夫人與二小姐這麼一弄,虧空的厲害,我隻能從別處想個法子填補。”
竟是到了首飾也缺斤少兩的地步了!
“掌櫃的,你胡說什麼!”溫氏聲嗬斥,“你自己虧空了店鋪的銀子,還賴到我們母女頭上了?”
石唯語在一旁適時地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掌櫃的,雖然我是庶出,可我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你怎麼能隨意侮辱?”
筎果在一旁聽著這話,忍不住地翻白眼。
這石唯語和溫氏不愧是母女,開口說話,兩三句就能將話頭轉到她的閨譽上。
女子一旦扯上了閨譽,便是大事,她們拿這事說話,便是篤定了沒有人敢毀一個聲譽清白的姑娘家。
這事情鬧大了,容易被倒打一耙。
掌櫃的不敢,但她筎果敢。
搞事情什麼的,她最喜歡了。
“若是掌櫃的替你背了鍋,那可是你們毀了他的清白,人家也是清清白白的一個掌櫃的。”筎果頓了頓,轉頭看向石老爺,“外公,這牽扯上清白的事情,定要查清楚了,可不能糊弄過去了。”
石老爺不曾想過筎果願意叫他一聲“外公,”聽著心裏便是被她哄得高興了幾分。
又聽到這小丫頭說,“我雖然不要這鋪子了,但到底是我娘親留下來的,我不管別的石家鋪子是如何,但這烏煙瘴氣的事情斷不能出現在這裏,毀我娘親的心血。”
是以,石老爺一聽,心中也定了非要查清楚的主意。
“筎丫頭你放心,這鋪子我定是將它整頓的幹淨,才會給你。”
石老爺的這一聲承諾,幾乎將溫氏嚇得腿軟,若不是身旁的石唯語扶住了她,這會兒跪倒在地了。
石老爺冷眼瞥向她們。
“難怪你總是在京都裏出風頭,我本還以為是你娘用私房錢給你置辦的。”石老爺一下子就想到這幾年的秋風大慶上,府裏的這二小姐最為出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