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懊惱自己遲早要毀在自己這嘴上,就聽到蕭蕪暝不溫不淡地開口,“說個謊罷了,本王什麼謊話沒聽過,你不用這麼緊張,若是編不出來,就編不出來,本王不會為難你的。”
他這樣說,兵長聽了更是緊張了,支支吾吾了好一會。
“此事很明顯石博澤是主謀,你將他收押,這案子就算結了。”
兵長心頭一急,忙說,“殿下,您這樣判案,小的交不了差啊。”
蕭蕪暝像是被他提醒了一般,哦了一聲,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麵,“主謀雖是另有其人,但石老爺也脫不了幹係,深究起來,還是他沒有把好關。”
“是呀,是呀,殿下真是明察。”兵長抬手擦了擦冷眼,明顯地鬆了口氣。
他還想繼續說幾句討好的話,就將石老爺抓走,卻不想蕭蕪暝給定了案。
宸王殿下說,“就罰石家交出大小商鋪二十家充公。”
“這怎麼行?”石裕第一個反對,他態度十分的強硬,“王爺,這石家的家業,國主都沒開口要,你怎麼敢?”
“你不願意?”蕭蕪暝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眸中溫度降到了冰點,“那就隻好請石老爺入獄了。”
“所謂破產消災,你不必心疼,家業又沒在你手裏,你著急做什麼?”筎果悠悠地看向石裕,意味深長地道:“同不同意,不是由你說了算得,況且就算你有權,我相信你也一定願意交出二十個商鋪來換取外公晚年安康,而不是讓他為了保住石家,年入半百了,還要去蹲牢。”
這是欺天滅地的大不孝,他石裕除非被錢財蒙住了雙眼,不然不敢這麼做。
石裕卻是個蠢得,筎果說的話,他沒有聽懂其中暗示便也就算了,偏還覺得這小丫頭片子的心思也動在了石家家業上。
想及此處,他想都不想,就開口涼涼地嘲諷著她,“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我們石家在動什麼歪心思,自你來後,石家沒有一日是有消停日子的,你想分裂我們石家,然後從中得到好處是不是?”
石裕冷哼一聲,抬眼斜斜的看著筎果,眼底嘴角皆是蓄著嘲諷,“說是充公,充到鄲江城的宸王府,那也叫充公。”
筎果眨了眨眼睛,露出微笑,“你說的好像是我貪你們石家錢財一樣,我用得著貪嗎?若是我想要,外公會不給我?”
石裕麵色一僵,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不管大房與二房爭地如何頭破血流,但不管若在哪一房手裏,都還是自家人,所以平時石裕對著這兩方妻妾兒女間的明爭暗鬥,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他也清楚的很,石老爺一直想把家業留給筎果。
筎果清淺的笑出了聲,淡淡的笑聲裏鄙夷之意頗深,“再者,充公入宸王府的庫裏,哪又如何?我可是聽出了你話裏的意思,你想暗示什麼?說我的蕭護衛不是皇室人嗎?”
“草民可沒這意思,你這個丫頭片子心思多也不能將主意打到自家親戚上不是嗎?”
“我就是瞧上了石家家業,要將你們石家攪得天翻地覆來償我娘親生前所遭受的痛苦,你又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