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公從寢宮內退了出去,正巧見那小太監又領著容妃來了,便是在外通報了一聲後,待容妃入房,與那小太監一道離開了。
“安公公,那日虧得你救我。”
說話的是那日險些被國主用花瓶砸破腦袋的小太監,“你明知道小的是裝暈,也沒有揭穿小的,這個大恩大德,小的必定不會忘。”
安公公卻是突然頓下了腳步,“你裝暈?”
那小太監愣愣地點了點頭,安公公逼近一步,“此事不要再提,我不過是年紀大了,見不了血,沒有想幫你。”
小太監會意過來時,安公公已經不知去了何處了。
北戎新建的宮殿處,到處都是塵土飛揚。
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披頭散發的拖著木材,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的緩慢,看起來很是吃力的樣子。
她一個踉蹌倒地,那用捆綁著木材的麻繩突然斷開,圓柱木材滾到到處都是。
牧遙慌慌張張地抱住了一個,卻眼睜睜地看著其餘的木材一路滾遠。
有個身穿白淨衣服的公子迎麵而來,他輕輕抬腳,搭在了滾在最前頭的木材上,後麵陸續滾過來的木材也終於止住了翻滾。
牧遙看著他用麻繩重新將木材綁牢,拉到了木材堆積的地方。
這公子長得妖孽出眾,連心有所屬的牧遙也是一時都看呆了。
“你為什麼幫我?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狄青雲懶懶地瞥了她一眼,覺得很是好笑,“區區一個背了命案的戰虜,我也很想知道能從你身上得到什麼。”
不過是出手幫忙,卻被牧遙當成了某種交易。
這話調調嘲諷,牧遙聽了也沒有多大的反應,她麵無表情地往回走,繼續去拉第二捆木材。
狄青雲卻跟了上去,“聽說你以前是被國主送給那棺材子質女做丫鬟的,欸,你同我說說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牧遙頓了頓腳步,抬眸看向他是,目露凶狠,“你是她派來看我笑話的是不是?”
她沒有想到,就算是待在這個折磨人的地方,還能聽到筎果。
“我與她一樣,也是質子,同樣來自齊湮。”狄青雲開門見山道:“質子到十八後,就要遣送回國了,當時齊湮送我來,也是為了就近打探筎果過得如何,好隨時稟報給國主。”
“她是個命中帶煞的棺材子,為什麼你們國主還這麼重視她?”
齊湮是與北戎旗鼓相當的強國,且當年一役,是齊湮國贏了,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送質子到北戎來。
這向來都是戰敗國,又或者是弱國送質子去強國,以示友好。
“她啊……”狄青雲眸中含笑,帶著幾分誘騙的味道,“這可是牽連了我齊湮的一個大秘密,你若是肯願意與我說說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好讓我回國時能詳細稟報給國主,討個賞,我就把那秘密告訴你。”
“我對齊湮國的秘密沒興趣。”牧遙轉身就走,每一步落地都很重,像是為了解恨一樣。
“這秘密可是關於她的,你不想聽麼?”
狄青雲站在原地,輕飄飄地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