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又被誰給惦記上了?
這個新年,除了北戎邊境的城鎮深陷在被土匪攻陷放火,肆意掠奪的恐慌之中外,還有那瘠牛羸豚的西閩國舉國上下都被籠罩在悲傷之中。
五日前,西閩唯一的小太子夭折了。
筎果聽到這消息時,已經是年後了。
因著陽光正好,天氣回暖,府中的下人們正將衣物被褥拿出來曬。
馬昭正向蕭蕪暝稟報著城中事宜,筎果則是坐在石桌上吃著糕點,逗著毛絨,好不愜意。
“對了,因西閩那小太子死了,現在卞東與齊湮兩國蠢蠢欲動,似有意圖聯盟,攻占西閩國。”
馬昭合起手中的帖子,呈了上去。
那小太子是西閩國主的老來子,是唯一能繼承西閩國的人選,現在他死了,這皇位無人繼承。
聽聞老國主傷心欲絕,連哭了好幾日,病了,他下令舉國上下不準看到喜慶的顏色,每家每戶都要按照標準拉白條,掛白燈籠,百姓的衣著穿戴也是一律白色。
此時出兵打他個措手不及,正是時候。
況且西閩國弱小,斷無能反抗之力。
隻是……這五國內,唯獨齊湮未與卞東聯姻,這兩國又怎麼會達成同盟?何況單憑齊湮國的兵力,滅一個西閩綽綽有餘,何須與別國同盟?
少女柳眉輕蹙,她看了看手裏的糕點,當下覺著這可口的味道變了,隨意地扔給了毛絨。
蕭蕪暝聞言,轉頭看向筎果,他們曾與那小太子有過一麵之緣,那筎果還很喜歡那小胖墩。
見她臉色微沉,少年的眸中不知何時也染上了凝重。
西閩小太子死了,其實筎果並不意外,前世的時候,差不多也就是在這個死了的,死的很蹊蹺。
隻是前世的時候,有心對西閩國發難的隻有卞東國而已,沒有齊湮國什麼事情。
這雖是一點點的不同,但整個軌跡的方向都改變了。
這日下午,齊湮來人了,又是那個積極為筎果找夫婿相親的公公。
不過這次那公公對於相親一事隻字未提。
他隻是送來了不少的錢財珠寶,筎果看著下人們將那些沉重的楠木箱子抬了進來,她大約數了數,是往日送來的兩倍。
“公公,齊湮國近日是有什麼喜事麼?”
那公公低眉折腰,捏著尖細的嗓音回話道:“回公主的話,這些啊很多都是卞東太子送來的,都是些女兒家喜歡的東西,國主想著你會喜歡,就讓老奴都給你送來了。”
“哦?是嗎?”筎果挑了挑眉,起了身,朝著其中一個箱子走了過去。
公公跟上前,連忙擺手,讓抬箱子的下人將箱子放在了地上,打開。
日光下,那滿滿的一箱子裏都是金燦燦的珠寶首飾,即便是公公這樣看過不少寶貝的人,也是驚得挪不開眼。
“呀,看看這些個寶貝,這做工真精致,這些才能稱得上公主你的身份,那卞東太子可真是有心了。”
這公公的話讓筎果的心突然就像是被人緊緊的攥著,難以呼吸。
無端端的把卞東太子送去齊湮的東西給她送過來?
她的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半垂下的睫毛止不住的在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