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湮國主鐵腕,百姓早已怨聲載道。
“那與皇姐跟我寫家書有什麼關係?我那會在卞東,還不如齊湮好呢。”
“此言差矣。”說書人就這臭毛病,簡單明了的一件事,他偏愛賣關子說。
他說,“這天下誰不知道,宸王英勇驍戰,五年前他推翻了北戎無良國主,奪權複位,再圖天下江山,為的,是要將您從卞東搶回去。”
筎果這次不與他搭話了,也沒什麼耐心了,左耳聽著他的話,右耳就出了。
“長公主有一次出行落難,被宸王所救,對他一見鍾情,她是個寡婦,每日拿著與你的家書去找宸王,因著是與你有關,宸王在一次又一次的見了她,也不知為何,每一次宸王都暴怒,將她趕走,可下一次她拿著家書求見時,他也不讓人攔著。”
夢到這裏,她就醒了。
原來,前世皇姐的那些所謂姐妹情深的家書,都隻是因為想借機接近蕭蕪暝。
那時,她囚於冷宮,自是無法回信給她,想必是她等不到回信,就造假了,蕭蕪暝願意見她,是因為他想看她的回信,可每次都是失望,她的字跡,蕭蕪暝又怎麼會認不出來。
可每次長公主說有回信,他卻都還是見了,無非是心中存著念想,想看看她親筆書信,知道她的近況罷了。
長公主卻因著如此,一次又一次地欺騙他,得以接近他。
筎果看著銅鏡裏的自己,心裏悶悶的很是不痛快,忍不住暗罵自己當真如蕭蕪暝昨夜所說的那樣,著實蠢笨的很。
原來這才是前世的真相,哪有什麼姐妹情深,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夏竹瞧著她臉色不是很好,以為筎果是因著長公主自縊一事而傷心著,小聲地勸慰道:“小主子,那長公主又不是什麼好人,白白為了她難過傷神,可不劃算。”
“誰說我為她傷心了。”
“那小主子為什麼心情不好?”
筎果神情微微一滯,眉頭輕蹙,忽而聽到門打開的聲音。
她轉身望去,一身墨竹衣袍的男子自外頭走了進來,手裏還拿著用油紙包住的吃食,一看就知道他這是一早出宮去買吃的給她了。
“昨日你不是鬧著想吃生煎?齊湮禦廚做的比不上這民間的,你嚐嚐。”
皇爺爺好養生,吃食一貫以清淡為主,煎炸之類的,禦廚不常做,便是做了,味道也不是很好。
這人昨夜陪著她去了牢獄,回來後,她睡著了,蕭蕪暝還在處理著影衛呈上來的密保。
他怕是一夜都沒睡,天一亮,就又出了宮去給她買吃的。
筎果心念微微一動,像是誰的手撥弄著心弦,蕭蕪暝才放下了生煎,這丫頭就撲進了懷裏。
他猝不及防地伸手攬住她,卻還是往後退了幾步。
筎果抱他抱的很緊,上一次像這般用盡全力抱住他,還是他從火架上救回她的時候。
“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大掌拂過她的長發,幽深的黑眸抬起,視線落在了夏竹的身上。
許是這視線太過駭人,夏竹驚得往後退了兩步,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