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是起身,伸手夠到了他的腰間,拉了拉他腰間的玉帶,“你要起來練武了麼?”
“今日本王偷懶。”蕭蕪暝回頭看了她一眼,翻身重新躺回了床上。
影衛在院中站了好幾排,從天光方曉站到了天空徹亮。
站在最前頭的乘風和破浪抬頭望了望天,一行大雁飛過天空,落下了幾片羽毛。
“要不要去喊一聲殿下?殿下許是忘了。”乘風與破浪打著商量。
破浪瞥了他一眼,“殿下怎麼會忘事,許是被小主子拖住了吧。”
“那咱還等嗎?”
這一支影衛隊是蕭蕪暝增給筎果的,日日都要親自考核,誰不過關,後者替上,前者發配去塔牢重新來過。
“再等等吧,殿下定一會就來。”
一支影衛隊在瑟瑟寒風中站著。
寢房裏,筎果在蕭蕪暝的懷裏尋了個最為舒適的位置,閉眼歎息道,“甚少醒來的時候見你在,今日是個什麼好日子,還有這種好事等著我。”
這說的應當是個夢話吧,一如昨夜那般。
蕭蕪暝這般想著,閉上了眼睛,突然蹙眉睜開,他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忘記了?
罷了,應當算不上是什麼大事,不然他應是不會忘記的。
約莫半個時辰過後。
影衛隊有人上前,“乘風,我們莫不是做了什麼事不到位,殿下罰我們?”
“知道就好。”乘風清了清嗓子,麵色有些尷尬。
破浪回頭瞪了他一眼,“你們還不老實交代,可是又沒看好小主子?”
“沒有啊。”那影衛摸了摸頭,乖乖,這天氣可夠冷的,頭上都覆了一層薄薄的霜。
“還沒有呢!一會每人都寫檢討書交上來。”
聽了破浪的話,影衛們紛紛從懷裏掏出了碳筆,拿了一張紙,絞盡腦汁地回想了起來。
“我覺著是那日小主子溜出去玩,險些被馬車給撞了。”
“不,我倒是覺著是前些日子小主子招惹了一隻狗,被狗追了。”
日上三竿的時候,馬管家也坐不住了。
雙手藏在袖中,他看了看院中苦思冥想,咬著筆杆的影衛,半是納悶,半是不解。
“這影衛究竟是犯了什麼事情?竟然這麼罰他們?”二寶打著哈欠,手裏拿著掃把,“我要去掃地,他們還不讓出院子給我。”
他抱怨了一句後,又說,“殿下也是,怎麼發這麼大的火,竟然這會兒還沒出房門。”
納悶的又何止是二寶一個,躺在床上的筎果也甚是納悶。
前世今世加起來幾十年了,何時見過蕭蕪暝賴床過。
他賴床不起也就罷了,硬是還拉著她一起。
可憐小丫頭睜大了眼睛,幹巴巴地瞪著床頂,甚是無聊,還不敢翻身,怕自己一動,就把蕭蕪暝給驚醒了。
但世上最難熬的事情之一,便是這躺在床上睡不著還隻能維持一個姿勢。
一直到中午,蕭蕪暝才拉著筎果出現在了廳內,經過院子的時候,那些影衛還站在那裏,身上濕漉漉的,是薄霜融化了。
筎果低頭踩著雪,走得小心翼翼。
昨夜的雪下的不大,有些地方都結了冰,還未鏟掉,很是滑,幸虧蕭蕪暝在後麵看著她,時不時地拉著她的衣領穩住她,才不至於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