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哥寶哥,我今日在山上捉了兩隻兔子,你給看看。”
一個百姓提著籠子跑來,蹲在了他的身旁。
二寶雙手凍得通紅,將兔子捧在手心,感受到兔子的溫度,覺著很是溫暖。
這心才好起來,就聽到那百姓憋著笑,問了一句,“您給看看,哪隻是雌的,哪隻是雄的。”
都說,雌兔眼迷離,雄兔腳撲朔,是很容易分辨出來的。
二寶卻覺著自己被人恥笑了,將那兔子隨手一放,瞪了一眼那人,“走走走,哪裏涼快哪裏呆著去。”
白兔在雪地裏蹦躂了幾下,不知跑到哪裏去了。
那百姓笑了笑,推了一下他,“與你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
玩笑?他覺著一點都不好笑。
趕走了那百姓,二寶憤憤不平地重新拿起掃把,打算繼續掃雪,正低頭苦幹著,眼角就瞥見又跑來了一個人。
“寶哥……”
“走開,別打擾我做事。”二寶沒好氣地丟下了這話,手裏拿著的掃把朝著那人走過來的方向掃了一下雪。
那人忍不住後退了一步,“這是誰惹咱寶哥了?說出來,我幫你出氣去。”
“你是哪來的?”二寶眯起眼睛,盯著麵前這個甚是眼生的人看,“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莫不是有一個當他傻的?
“我原是北戎人,後來聽說宸王建國了,就跑來了,誒,我登記那日,還是寶哥你幫我的,你不記得了?”
在逐客令發布之前,的確是有不少的北戎人舉家搬遷到了鄲江,登記人頭也是他登記的,不過人數眾多,他怎麼可能會記住。
“寶哥,他們可真過分,我真替你不值。”那人一把搶過二寶手中的掃把,道了一句,“你也別跟他們置氣,氣壞了的可是自己的身體,這不是讓他們又笑話了去麼?”
那人搶過掃把,開始幫二寶掃雪,又絮絮叨叨地道,“那個馬管家也是,時常欺負你,連我都看不過去了。”
“你就說先前你與那烤乳鴿的打賭一事吧,本就是小賭,不不不,要我看啊,連賭都算不上,不就是怡情玩樂麼,這日子這麼無聊,還不興許人找點樂子啊,寶哥你說是吧。”
二寶坐在門欄上,雙手藏在袖中,雖是不搭理這人,可這人說的每一句都聽進了心裏。
“寶哥,說真的,這王府什麼髒活累活,都是你幹的,我有時候真替你感到不值。”
那人動作利落的很,沒幾下就將雪掃幹淨了,他扔下了掃把,與二寶坐在了一起,“寶哥,我來鄲江後,就開了個小酒館做生計,這天可夠冷的,你要不要上我那燙壺酒,暖暖身子?我請客。”
這下了大半日的雪已經停了下來,北風凜凜,刮得人臉疼。
二寶還沒想好,就被這人從地上拉了起來,“走走走,我請你喝十八年的女兒紅,正是好喝的年份。”
馬管家端著一壺酒,穿過院中,走到了門口,望了望被隨地扔了的掃就,皺起眉頭,搖了搖頭,“也不知又上哪偷懶去了,虧得老夫給他專門燙了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