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蕭蕪暝跟著起身,順著她的視線,朝著窗戶望了出去。
原是那台戲,還未完。
時光流轉,萬物變遷,一切都回到了最初,死去的和親公主又是當年天真的模樣,太子亦是初見時的溫潤如玉。
戲台子上的最後一句是,破鏡重圓,這一世他們不會再因第三人而分離。
便是見多了世事的馬管家,也忍不住感歎了一句,“難怪這戲班子原在卞東國這麼受歡迎,這戲唱的可真是一波三折。”
就連夏竹,也偷偷地在抹眼淚,道了一句,“這太子爺可真深情。”
筎果看了一眼馬管家,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原是卞東國來的……難怪!
夏竹在旁說道,“小主子,這戲唱的可真好,不如再讓他們唱一曲。”
小丫頭在心中冷嗬了一聲,坐回了位子上。
她淡淡地笑了一句,“去問問那班主,他們的戲目上可有挑撥離間這出戲。”
二寶隨即跑了出去。
筎果拿起筷子繼續吃著飯,可要夾菜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手指抖得厲害,連菜都夾不住。
“去把屋內的火爐再燒得旺些,再把窗戶關上。”蕭蕪暝溫淡地吩咐了一聲,拿起筷子夾著菜,空著的手握住了正在顫抖著的筎果。
“身子才剛好,就吹風,當真是打算一輩子被關在府裏了?”他不緊不慢地說著話,將菜夾到了她的碗裏,看著她神色的視線裏,帶著審視的味道。
二寶不消片刻,就跑了回來,回道,“小主子,那班主說,他們沒這出戲,倒是有一出叫當局者迷,問小主子想不想聽。”
卻不想二寶的這一句話,筎果垂下的睫毛顫抖的愈發劇烈。
她從不信洛易平,隻信蕭蕪暝,所以洛易平今日的這出把戲,於她而言,根本無意義。
可無意義,並不代表毫無作用。
她猜不透洛易平究竟是要做什麼。
安排戲班子進王府,就為了唱這一一出戲給她聽?
怕是別有用心,他想聽這一出戲的人,並不隻是她吧。
筎果這般想著,抬眸看向了身邊清俊矜貴的男子,她自是確定蕭蕪暝對於前世的事情,是毫不知情的。
可是洛易平如此安排,到底是欲意何為?
心中生出綿長的慌亂,她下意識反握住蕭蕪暝,忍不住地問,“近日影衛可有向你稟報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莫名其妙?”蕭蕪暝挑眉看了她一眼,唇畔染笑,嗓音低沉地反問了一句,“你指的是什麼?”
“……沒,沒什麼,我就是好奇問問。”
洛易平想做些流言蜚語,斷不會隻借著這一出戲,先前定會命人傳出一些話來,可她看蕭蕪暝的神情,並不像是聽過一些有的沒的。
小手拿著筷子,在碗裏扒拉了兩下,隨後又放下了筷子,懨懨地道了一句,“嘴裏沒味道,不想吃了。”
“叫那戲班子走,唱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
那戲班子在寒風中站了許久,等到的是二寶拎著一袋錢袋子過來,“噥,這是給你們的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