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鄲江城門口起了一樁打架事件,馬昭領著衙役們匆匆趕到,當即嗬斥住了他們。
“鬧什麼?也不看看這裏是你們能鬧事的地方嗎?”
筎果站在人群裏觀望著,手裏還拿著一串糖葫蘆,蕭蕪暝站在她的身側,聽著一旁的百姓與他說著話。
“殿下,我活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麼無聊的兩個人。”
小丫頭好奇地探頭,“此話怎講?”
“這兩個人都是賣口脂的,起了口角,就在城門口吵起來了,吵著吵著,就打起來了,這不滿地的口脂胭脂,他們要比一比誰的胭脂能將這地染得鮮紅。”
老頭子兩手一拍,“你說,這不是無聊是什麼?白白浪費了這麼多好看的胭脂水粉,還不如送我一盒,我拿去哄哄我家那口子。”
筎果點了點腳尖,奈何自己並不高挑,視線被高大魁梧的鄲江百姓給遮擋住了。
蕭蕪暝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抬手拍了拍前麵兩人的肩膀,兩個百姓回頭一看,見到蕭蕪暝對他們兩個揮了揮手,即刻讓開不止,還順手拍了拍前麵的人。
視線一下子就空曠了,小丫頭一下子就看到了地上紅豔豔的一片,當下就蹙了起眉頭。
好好的城門口染上大片的紅色,圖喜慶不成?
這二人在馬昭的麵前還爭論不休,馬昭大聲道:“吵什麼?今日你們不把城門弄幹淨了,休想回去。”
他招來了四個衙役,命他們站在城門口盯著這兩個賣胭脂水粉的小販。
這兩個小販什麼時候能把地麵清理幹淨了,這四個衙役才能離開。
筎果站在人群裏,看著這二人不情不願地開始拿著家夥清理地麵,那動作極其的慢吞吞,在一旁的人看著都為他們幹著急。
尤其是那四個衙役,其中一人忍不住催促道,“動作快點,我娘子今日生辰,倘若因為你們害得我趕不回去,惹惱了我家娘子,你們就等著倒黴吧。”
他說是這麼說,可也就是口頭上逞能,有馬昭盯著府衙,衙役怎麼敢私下動粗。
小丫頭心思一動,躲在蕭蕪暝的身後,讓他頎長挺拔的身軀擋住自己。
她高聲喊了一句,“胭脂好不好,還得看洗不洗的幹淨,這可是姑娘家上臉的東西。”
此話一出,圍觀的眾多婦女都開口附和了起來。
那兩個小販一聽,清理地麵的動作果真要比方才快了些許。
衙役們神色一鬆,感激涕零地看著散開的人群裏,那道正趴在蕭蕪暝背上撒嬌的黃色身影。
好的胭脂都是溶於水的,這兩個小販運來了幾大桶的水,往地上一道,拿著刷子開始刷,不消半日,這地麵就幹淨了不少,到日落天黑,城門掛上了燈籠時,他們就把地麵弄幹淨了。
夜裏的春風還帶著幾分暮冬的寒意,春日花開,不知為何,到了夜裏,這花香雖是淡淡,卻是揮之不去。
筎果沐浴後,覺著身上有些癢,夏竹說是天氣幹燥所至,為她取來了玉脂膏塗抹。
少女心裏卻是十分的納悶,“一連幾日的春雨,怎麼會幹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