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馬祁隨即道，“是請教，公公你可猜得到小公主和殿下方才打的什麼啞謎？”
公公是宮裏的老人，人精的很，不用猜，也知道這筎果打的是什麼算盤。
“這個……”公公故作謙虛地笑了笑，“老奴自然是知道的。”
巫馬祁歡喜地笑開，卻又聽這公公說，“不過老奴是個忠奴，打擾主子樂趣這種事情，絕對是不會做的。”
筎果喜歡看巫馬祁猜，他自然不會破壞這樂趣。
巫馬祁了無興致地抬手指了指，“公公請繼續帶路。”
這公公走路極慢，直至走出禦花園時，才又開了口，“不過老奴我一向是個知恩必報的人。”
此話幾乎都不能稱之為是暗示了。
“不知公公有何難處？在下能幫得上的，一定會幫。”巫馬祁即刻心領神會。
公公停了下來，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才小聲地說道，“巫馬先生，老奴想請你為我算一算前程。”
“公公你……真是老驥伏櫪啊。”巫馬祁愣了一下，他還以為是多大的事情，沒有想到竟是這等算卦之事。
不過眼下以他的能力，隻能勉強觀觀星象罷了。
公公歎了口氣，道，“老奴原本安安分分的在齊湮做個太監首領挺不錯的，不過齊湮這大半年如何，老奴我心裏最是清楚不過了。”
“齊湮沉，老奴這等依附王朝而活的人也不會好到哪裏去，所幸小公主獨具慧眼，收了老奴，老奴為小公主行事，倒也不算是背叛了齊湮王朝，元辟國雖初建，但國力不容小覷。”
巫馬祁聽著點了點頭，“公公審時度勢，說的很有道理。”
“不過薑還是老的辣，實不相瞞，老國主與其他三國秘密結盟了，想在小公主大婚後，就動手殺了她和宸王殿下。”
“先生你看你，老奴究竟是站在哪一邊，才不會站錯呢？”公公兩手一攤，問的甚是誠懇。
巫馬祁有幾分的驚訝，將嗓子壓低了些許，“公公所說之事，可與宸王稟報了？”
“哪能啊，老奴我還沒有想好，到底是要站在誰那一邊呢。”公公滿臉愁容，“先生，老奴隻是一介凡人，不想這晚年過得顛沛流離，還請先生賜教。”
巫馬祁思量了一會，又打量了這公公一番，才緩緩開口道，“公公，齊湮的護國陣已破，這已是暗示，我爹還在世時，時常教導我，莫要行逆天之事。”
他說這話，暗示有二，一則告知公公站邊，二則是表明了自己不會幫助齊湮，逆轉局勢。
“有先生的話，老奴這就放心了。”公公揚了一下手中的佛塵。
“公公……”巫馬祁張了張口，緊接著就被公公搶了話。
“先生放心，待老奴打聽國主周全的計劃之後，定會告知宸王。”
巫馬祁撓了撓頭，眉頭深皺，“我說的不是這個。”
這事他有什麼可操心的？
“那先生說的是？”公公一臉的不明。
“我說的是，筎果那丫頭究竟是在打什麼主意？”
聞言，公公隨即大笑，“先生放心，小公主是在幫您呢。”
“幫我？”巫馬祁想起那古靈精怪的丫頭，心中偏生出些許的不信來，除了對蕭蕪暝，這丫頭哪裏會這麼好心幫旁人。
“先生莫要懷疑小公主的用心。”公公笑著道，“您不是心儀滄南公主麼？”
巫馬祁有些不自然地移開了眼睛，抬頭看著身旁的那棵桃樹，竟是打量起了這桃樹枝繁的葉子。
“先生不用這麼害羞，那滄南公主自小愛慕宸王，小公主此舉，就是想讓先生在蒼南公主麵前博個好感，讓她不再癡迷宸王。”
說到這裏，公公頓了頓，才又意有所指地道，“幫你，就是在幫她。”
巫馬祁覺著甚是有道理，點了點頭，又笑開，“公公，請。”
“先生，走吧，老國主還在等著您呢。”
公公將巫馬祁帶去了老國主的書房，他屏退了眾人，走至書架前，轉動了油燈，書架隨即分成了兩扇門，緩緩往旁移開，露出了一道狹窄無比的走廊，那走廊隻能容得下一個人走。
“先生，國主就在這走廊的盡頭等你。”
巫馬祁點了點頭，從公公手中拿過燈盞，走了進去。
這走廊對於他來說，並不算陌生，年幼時，他隨爹進入齊湮宮殿避禍，那時老國主請教齊湮國運一事時，便邀他進了這裏。
據他爹所說，這書房底下，正是齊湮的龍脈所在。
老國主想讓他施陣護住國運，自是也要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