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一次失敗就再試一次,十次失敗就再試第十一次。你總會做出來的。”
相比較起筎果的無所謂,夏老頭倒更想是那個交出性命試藥的人。
夏老頭沒有再說話,隻是看著她,神色凝重地搖了搖頭。
誰都無法預料試藥的後果會是什麼,筎果也以防有心之人在她試藥的時候來打探情況,在試藥之前,麵見了一個前來與她拉近關係的齊湮一品夫人。
旁人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隻見那一品夫人剛進去沒多久,就被問天押著走了出來,有人上前詢問情況,問天隻說是這夫人說錯了話,惹小主子不開心了,又叮囑他們切勿在小主子氣頭上見她,以免成炮灰。
殿內清零哐啷地響聲從裏頭傳來,夾雜著筎果的怒罵聲,眾人一聽,紛紛抱著貢品跑了。
夏老頭將製出來的藥遞到了坐在藥爐前的筎果麵前。
她低頭看了一眼,捏著鼻子一口就把藥喝光了。
夏老頭看著那個空碗,又看看正抬手擦著嘴邊藥汁的少女,歎了口氣。
要知道以前要這丫頭喝藥,那可真堪比哄著祖宗一般,千哄萬哄著還不成,還非得宸王親自喂著,她才勉勉強強能喝上一口。
哪裏會想到她還有一口幹了藥的時候,況且他這帖藥,光是聞著都覺著苦了。
夏老頭小心翼翼地看著她,問道,“感覺如何?”
“就是苦了點。”筎果咂咂嘴,如是說道。
“那約莫是藥效還沒起反應,你就在這裏待著,讓老夫隨時觀察情況。”
夏老頭如是說,筎果便是這般做。
沒坐了一會,她就打起了哈欠,等到丹霜取來冰塊幫她降溫的時候,才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丹霜見她滿額都是汗,隨即拿出帕子抹去。
這藥爐剛滅了火,整個屋子又不能開窗,以免被人看到,所以這屋子裏頭是熱得人發暈。
丹霜抹去了汗,卻發現筎果的臉色並非那種熱得通紅,而是無比的慘白。
“夏禦醫,你快來看看。”
丹霜叫了一聲,驚得那正手捧著醫書的老頭嚇了一跳,丟了書,急忙走過去看她。
夏老頭為筎果把了脈,又探了探氣息,臉色一變,“不好,快將針灸拿來。”
筎果是趴在案桌上的,直到丹霜將她放在案桌上躺平了,這才發現她蜷縮著身子,痛苦不已,人還是不清醒的。
少女紅唇輕啟,“……怎麼回鄲江了?這麼冷?”
丹霜一聽她喊冷,隨即伸頭探上了她的頭,卻發現她溫度很高,那股寒氣是從她體內發出來的,可身外的溫度卻是燙的嚇人。
“糟糕,這宸王還沒救回來,老夫就要賠上一個筎果了。”夏老頭雖是這麼說著,卻下針的手卻是沒有絲毫的猶豫。
丹霜也不多言多問,在旁隻管出手配合著他。
外頭的影衛不知道裏頭的情況,堅守在大門後,破浪幫巫馬祁拿酒回來的時候,還順手抓了個探子,問他是什麼人,他說自己是西閩國人,是來找巫馬祁的。
巫馬祁一聽,當場就給了那探子一角,而後細細道道地整理著自己有些亂的衣服下擺,道,“你當我雲遊四海是騙人的?明明是卞東人士的口音,卻非說自己是西閩人士。”
破浪隨手便將那探子掛在了柳樹上,任由烈日暴曬。
他拍了拍手,問著身旁的白衣翩翩的巫馬祁,“先生,夏老頭這次可將解藥製出來了?”
“你問我?那我去問誰?我又不是醫者。”巫馬深感莫名其妙。
破浪卻是當下皺起了眉頭,“你不是會算麼?”
巫馬祁聞言,便是伸手指了指天。
破浪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抬頭看了看天,不解地問道,“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一句老話,天機不可泄露。”
巫馬祁丟下這話,快步離開,留下那還沒反應過來的破浪。
他快步走至牆角,才停了下來,拍了拍胸膛,有些慶幸地道了一句,“幸好我走得快。”
巫馬祁低頭整理著自己白衣的衣擺,專心致誌著,冷不丁地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他嚇了一跳,回頭去看,竟是問天。
“先生,小主子進去有一會了,怎麼還沒出來?是不是凶多吉少?你給算算呢?”
巫馬祁正了正臉色,清著嗓子,道,“試藥嘛,一時半會能試出來麼,為了這麼點事情就要我起卦,吃飽了沒事幹麼?”
他擺擺手,轉身離去。
案桌上的紫晶香爐裏點著的是稀罕的奇楠香,有鎮靜、理氣、止痛和通竅的功效,是夏老頭最寶貝的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