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讓筎果耿耿於懷的,是前世共患難的人竟是要構陷她,為的隻是自己。
“前世,你在秋歌兒眼裏,是卞東國後,是洛易平費盡心機要娶的人,她自然以為你你在洛易平的心裏很重要,所以她是故意接近你,投你所好。”
“……你是如何得知的?”少女眨了眨眼睛,還是有些蒙。
“卞東宮內有我的人,我想打聽你的事情,還不是輕而易舉?”
所以,秋歌兒從頭到尾,對她都是隻有利用而已,所以才會在前世她與高穀私奔被棄,還被洛易平的人找到,她都懷疑是筎果所為,半點都不聽她的解釋。
筎果重新躺回了床上,將被子拉高,心中釋然,打著哈欠道,“睡了睡了。”
翌日朝上,鍾武將領命出使北戎是一件事情,另外還有一件事情,鬧得更是沸沸揚揚。
筎果尊為太後,蕭蕪暝是太上皇,可本就是依照北戎的傳統,可卻無子嗣,這便讓那些吃撐了無事可奏的大臣們揪出說事。
這朝前的消息被搗藥的夏老頭知道了,丟了手中的藥材,火急火燎地跑去了禦膳房。
正午,蕭蕪暝從朝上歸來,看見筎果正皺著眉頭盯著呈上來的一道道菜,他跨門而入,問道,“怎麼這副表情,今日的菜不合口?”
他方坐下,一眼瞧見了桌上的那幾道,臉色比筎果還難看。
“這是怎麼回事?”他沉聲問道。
丹霜和夏竹不吭聲,夏老頭端著湯煲走了進來,笑著道,“是今日的午膳,是老頭我精心給殿下和小主子準備的。”
“不是要懷子嗣麼,理應多吃些上佳的補品。”
“……”蕭蕪暝的臉黑了大半,沉聲道:“都撤了,換上尋常的吃食來。”
“這怎麼能浪費了?”夏老頭苦口婆心地道,“這些東西,從你皇爺爺皇奶奶那一輩起就吃了,都是老頭我負責的。”
筎果捏著鼻子,很是不情願地道,“這些東西光是聞著就難受,更別說是讓我吃了,不吃不吃。”
“欸,這怎麼行呢!誰讓你們兩位還沒子嗣,就做了太上皇和太後,可不得努力一些,不然落人口舌,天天在朝上煩著殿下,這還理不理朝政了。”
“我便是聽得耳朵出繭,我也不要吃你這玩意。”
夏老頭橫眼一瞪,道,“丫頭,你變了,以前你不是這樣的,你不是一直很擔心自己生不出麼?這還不加緊補補?”
“我那是以為……”筎果話到嘴邊戛然而止,她一下子就羞紅了臉,往蕭蕪暝那瞥了一眼。
夏老頭看的是莫名其妙,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了蕭蕪暝。
筎果前世生不出,她以為是自己的問題,誰料是洛易平那廝耽誤了她半生,用計娶了她,卻畏懼她身上所謂的煞氣,不敢碰她,她又是個糊塗蛋,不懂翻雲覆雨之事,迷迷糊糊的還以為本該是那樣的。
“以為什麼?”夏老頭多口問道。
蕭蕪暝自是知道筎果下麵沒有說出的話是什麼,他被夏老頭這樣湊近了盯著,不自然地抬手捂在嘴前咳嗽了幾聲,道,“不用夏禦醫勞心,此事本殿有力有心。”
殿下執意要撤下桌上的藥膳,夏老頭卻是不肯,死死地抱著圓桌,不準別人靠近。
“聽聞齊湮的美食與北戎的大不相同,今日我倒是閑了,你想不想出宮去走走?”
筎果一聽,自是連連點頭。
兩人起身出門,留下了那抱著圓桌的夏老頭一臉蒙圈。
“這麼好的東西,竟是不肯吃,暴殄天物啊這是!”
筎果與蕭蕪暝換了尋常百姓的裝扮出了宮,身邊就帶了幾個暗衛,也沒有貼身護著,散落在人群裏,不打擾他們。
正值午時,酒樓茶館裏都坐著人,筎果和蕭蕪暝好不容易找了一處空位坐了下來,讓小二把店裏的招牌菜給拿出來。
等菜的時候,筎果聽到身後有人在議論朝堂,便是下意識地將身子坐直後,雙手撐在桌上,身子往後仰,偷聽著。
“範老板近日生意如何?”
“太慘了,這個月我才做了兩門生意。”
筎果算了一下,今日都是月底了,難怪這位範老板要哭慘。
可是不應該啊,蕭蕪暝醒後,沒有第一時間去處理那些逼宮的亂臣,隻是將他們一並打入牢中,就是為了先去整頓百姓的生計,先是廢了三年的稅收,又是出了鼓勵的機製,人人的活計都上去了,怎麼偏這老板的生意差?
“這段時日太平,你這生意自然是差了,不過我聽聞馬上又要打仗了,範老板你不用愁了,生意啊馬上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