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頭雖是知道了他有自己的謀劃,卻還是為他擔心,想聽一聽他的計劃,看看是否周全。
“誒,你小子跟我說說,你是如何謀劃的?”
清貴的男子輕搖折扇,端起麵前的酒盞喝著,愣是把夏老頭急的眼珠子都瞪大了不少。
“你年紀大,就不與你說了。”
“這是為何?”夏老頭生出了些許的不服,“瞧不起老夫,覺得老夫幫不了你是吧。”
蕭蕪暝淡笑著搖了搖頭,合起的玉骨扇敲打著手掌,道,“是怕你受不住刺激。”
“……”
夏老頭被破浪按回了椅子上,破浪見他張嘴好似說著什麼,因著聲音太輕,聽個的不大清楚後,便是將耳朵給湊了過去,豈知這老頭什麼也沒說,吧唧著嘴以示不滿而已。
皎皎月光灑下一片清輝,樹影搖曳深處,有飛影馳入一片林地,洛易平見狀,飛身跟過去,可當他同花漫進了林地,眼前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清,更別說是要找人了。
這片林地的樹木皆高,蔓延生長的枝椏蔽天,透不進月光。
“主上,當心有詐。”花漫鎮定自若地說著,站在洛易平的右側,手持著一柄鋒利的匕首,警惕地看著周圍,雖然她什麼也看不清。
洛易平拿出了火折子吹了幾下,看見微弱的火光冉冉,他的呼吸幾乎是一鬆。
耳邊有風呼嘯而過,林內某處飛影一閃而過,洛易平眼眸微眯,“追。”
他話音還未落下,花漫已經飛身去了。
不消片刻,她又折返,手裏抓著一隻極其凶悍的走地雞,正掙紮著用尖嘴去啄她。
“主上,隻是走地雞罷了,這林內有很多,許是我們多心了。”
洛易平負手而立,看著被拎到自己麵前的走地雞,眼眸微眯,他陰沉的語調融在夜風中,隨風而散的是他令人不寒而栗森冷。
“倘若不是呢?”
若不是,那方才沒入林地的定是人。
隻有辦不可告人的事情,才要趁夜披霜而行。
花漫默然無聲。
可眼下這個情況,要去追一個不確定存不存在的人,委實難為人了。
洛易平歎了一口氣,“罷了。”
“反正大局已定,我不信舉三國之力還滅不了他一個元辟。”
他的眸底淬了碎冰,好似這漫天的大雪森森然地在透進了他的瞳孔,陰鷙地叫人逃不出這一場雪崩。
花漫跪在地上,“主上定能心想事成。”
兩人緩步走出林地,洛易平看著不遠處火光冉冉的軍營,眼眸微眯,“去查清楚,誰不在。”
花漫領命,才要離去,就見軍營木欄大開,一隊兵馬從裏麵奔了出來,為首那人玄色披風,束發嵌寶紫金冠,頎長的身形坐在馬背上,墨發飛揚,意氣風發。
“今夜不拿下北戎,誓不回朝。”
一聲“殺”響破天際,驚得林中烏鴉飛起。
北戎士兵早已有備,城門大開,應戰出兵。
廝殺聲,馬蹄聲,混成一片。
花漫站在洛易平的身側,手持弓箭,長箭對著蕭蕪暝。
倏地一聲,長箭勢如破竹,卻沒有如預期一般射中蕭蕪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