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必死無疑,即便四方皆能逃脫,可誰能逃出那些影衛的手裏。
他養了這兩人這麼久,就是要他們兩人做死士,在最佳的地方,殺了蕭蕪暝,確保行動的萬無一失。
“我們兄弟的命是少主給的,沒有他,我們早就死了,無論如何,一定要殺了蕭蕪暝,完成任務。”
大力扭動著手腕,對著小力如是說道。
兩人躲在沙丘後麵,看著走在野草堆裏的那支巡遊隊。
挽車的馬是清一色的黑馬,遠遠看過去,黑馬神駿而富有悍威,聽說這是鄲江養馬的馬夫培育出的戰馬,專門用來打仗。
這種馬比起其他馬來,奔跑速度快,環境適應性極強、極耐粗飼,耐寒耐熱。
曾有富商去鄲江購買此馬,張口對著養馬人就喊要買十匹馬。
養馬人看著這富商的小廝們搬來的一箱子黃金,不屑道,“隻萬兩黃金連一匹馬都買不到,你從哪來的,還是會哪去吧。”
“你什麼馬啊,這麼貴!”富商大怒,強行拉著這養馬人去了鄲江的衙門。
此時的鄲江衙門已經由新的縣令接手了。
當時,在衙門裏,富商說養馬人哄抬馬匹的市價,要嚴辦他。
養馬人悠悠地來了一句,“這是我們元辟國主騎乘的馬種,你以為花幾個錢就能買了?”
這馬本就是養馬人培育出來給元辟國的將士們征伐所騎,壓根就沒有問蕭蕪暝要錢,不過蕭蕪暝還是親自定了馬匹的價格,一匹百兩白銀。
也正是因為這價格公開了出來,不少的富甲們皆是跑來買馬。
正值多事之秋,養馬人唯恐是敵國人故意來買斷馬匹,故意萬兩黃金也不賣,對此宣稱,百兩一匹的價格,那是元辟皇室的內部價。
此舉氣暈了不少的富甲。
蕭蕪暝雖從未讓他不準賣馬匹給他人,但這養馬人隻認死理。
在衙門,他是這麼說的,“此馬是我培育出來給殿下騎的,給為元辟國出生入死的將士們騎的,你們若是想騎他,那就入我元辟國,參軍去。”
大多的富甲隻是聽聞此馬是難得的寶馬,騎著倍有麵子,故此才來鄲江買馬的,並不是真的愛馬。
最後,那鄲江的縣令是這麼叛的案子。
他說,“這馬匹是養馬人自己的,他願意賣給誰,就賣給誰,願意賣什麼價位,就是什麼價位,一切都在合理的範圍內。”
就這麼將那鬧事的富商打發了回去。
此後,元辟國的戰馬在四國內出了名。
萬兩黃金都換不到一匹戰馬,這馬得有多好!
小力看著野草堆裏隱隱欲現的黑馬,琢磨著道,“等殺了蕭蕪暝,咱們兄弟兩個一人騎一匹回去給少主。”
大力覺得這個可以有。
“這樣的戰馬就應當配少主這樣的英勇人物。”
穹窿似的車蓋和輿轖上繪著的是色澤豔麗的龍鳳卷雲紋,絲絲縷縷纖柔的雲氣紋飾纏繞其中。
車衡兩端及駕馬的軛鉤都是裹著銀鏤花為飾,軸縣飛鈴隨著馬車的奔跑而叮鈴作響,入耳清脆。
便是隱沒在野草叢中,也能隱隱約約地看出這馬車是無比的富麗堂皇。
小力嘖了一聲,又道,“看馬車就知道這蕭蕪暝一定是個貪圖奢靡的主,跟我們的少主難以相比,我們少主可是為了複國,臥薪嚐膽多年。”
“世人都說宸王是明主,我看說這話的人都是瞎了眼的。”
大力聽著小力說話的聲音,忍不住地打斷他,“不要再為少主打抱不平,做正事才最要緊。”
這兩兄弟的身後,是一個重大兩百斤重的大鐵椎。
他們兄弟兩人,一人可舉一百二十斤,這兩百斤重的大鐵椎對他們兩人而言,綽綽有餘。
隻要把這鐵椎扔出去,就能將馬車擊得粉碎,馬車裏的人也必死無疑,沒有逃脫的希望。
等風吹來,野草被吹得往一邊倒,他們終於看清了這馬車的位置。
可不看不打緊,一看卻是犯了難。
一共有四輛馬車,都說臣子所乘的是四駕馬車,而天子所乘的是六駕馬車,可眼前的四輛馬車,皆是四馬並駕齊驅的馬車。
哪一個才是蕭蕪暝所乘的馬車,從馬車的外觀上看,根本看不出來。
因為這四輛馬車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哥,這可怎麼辦?咱們隻有一次機會。”
大力擦了擦額頭滴下來的汗,眉頭深皺地張望著那四輛馬車。
終於,他發現最後一輛馬車最為豪華,尤其是馬車簾子外麵還掛著一些小孩玩具的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