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說笑了,我隻是閑來無事,看了一些,對杜鵑也是因為她的花語和傳說,才多看了一眼。”
藍若水趕緊解釋著,試圖將左丘浚的注意力引開。
“哦?”左丘浚果然來了興趣,“花語?花還有言語?”
藍若水不由一笑,忽然覺得這個太子殿下也是有些可愛。
所以,心頭倒是輕鬆了一些:“是呀,聽說每種花都有它們要表達的意思。而杜鵑的花語是:克製的愛。”
“克製?”左丘浚不解,轉頭看向這一大片開的無比絢麗又鮮豔的花,“為何這樣說?我倒覺得它們開的很肆意啊!”
藍若水點點頭:“的確是開的很肆意,然而,它們隻奮進全力開在屬於自己的花季,對於不屬於自己的時光,並不去爭搶,這何嚐不是一種克製呢?”
眸光深了幾許,左丘浚靜靜的凝視著藍若水的雙眼,似在思索,似在窺探。
一直以來,左丘浚給她的感覺都是謙謙公子溫潤如玉,這樣嚴肅的樣子,倒是讓她有些不習慣。
因此,輕咳一聲道:“太子殿下,其實杜鵑的傳說也很不錯呢。”
左丘浚似是回過神,淡淡一笑道:“願聞其詳。”
藍若水鬆了口氣,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給人的壓迫感不那麼強,而且很恰到好處的懂得給別人留有餘地。
若是不考慮他的太子身份,倒不失是好朋友人選。
總之,和他聊天還是很愜意的,於是也笑了笑繼續道:“相傳有個國家,因為過於富足,百姓不愁吃穿,便開始懶惰,疏於耕種,於是他們的國君隻好在每年耕種之時,奔走督促大家,這樣大家才會去耕種,直到有一天,國君去世,再也沒有人前來督促,國君因為掛念子民,靈魂便化作了一隻小鳥,每逢春天便啼叫‘布穀,布穀’,直到叫的嘴巴流血,鮮血染紅了花朵,從此,子民終於感動,為了紀念國君,將鳥換做布穀鳥,也叫杜鵑鳥,而此花,便叫做杜鵑花。”
傳說講完,左丘浚的目光閃著一絲異樣的光芒,然而,卻又很快黯淡了下去。
“真是個美麗的傳說,有如此勤勉,連死後都繼續嘔心瀝血的國君,是百姓的福氣。”
藍若水並未察覺,隻是隨口接下去道:“國君的確不錯,隻是,除了勤勉,或許更應該講究些治國之道。”
“藍姑娘果然有見解。”左丘浚微笑道。
然而,聽到這話,藍若水卻是臉色一僵。
天哪,她怎麼忘了,在這個時代,女人是不能談論治國之道的啊!
都怪她聊的太投入,都忘記對方的身份了!
所以,趕緊道:“太子殿下恕罪,我隻是隨口說說。”
左丘浚一愣,顯然明白她在擔憂什麼,似乎猶豫了一瞬,卻終是開口道:“一直覺得姑娘不凡,若是可以,希望無人之時,姑娘隻當我是左丘浚,而非太子。”
精神意念力忽然感應到一股淡淡的悲傷。
很淺,對方似乎很是壓抑。
然而,藍若水卻靜靜的將意念力盡數關閉。
此刻,她並不想用能力去窺探,一個可能將她當成朋友的人。
隻是,看著他那眼神中淡淡的憂傷和點點的期待,不由有些心酸。
做太子,想來也是有很多常人沒有的無奈吧?
然而,剛想說些什麼,卻聽不遠處,幾個聲音傳來。
“姐姐,那邊有很美的杜鵑花,不如我們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