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藍若水的話,那道士頓時麵露警惕,還帶著些慌張。
方才這個女人的反應便讓他險些露餡,如今,好不容易製造出大家的恐慌情緒,可絕對不能再出岔子。
因此,道士不顧她所說,直接大喊道:“妖孽,別耍什麼花樣,貧道已經識破是你在作祟。”
身邊,左丘黎及左丘浚聞言均麵色冷然,甚至不介意隨時出手。
卻見藍若水眉頭一蹙,忽然厲聲問道:“我乃堂堂皇上賜封的禦郡主,你說我是妖孽,又置皇上於何地?”
那道士聞言身子一震。
再借給他多少個膽子,他也不敢藐視皇威。
因此,當即解釋道:“貧道是對你體內的厲鬼所言。”
藍若水立即雙眼一眯:“所以現在是對本郡主所言嘍?那本郡主要親自證明,你聽還是不聽!”
精神意念力在說話之時一並而發,當即將他心中那被自己嚇到的惶恐加強到最大。
“聽!”那道士顫巍巍回著,斷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女子會是如此強的氣場,隻是流著汗應著,“郡主所言,貧道自然聽從。”
藍若水嘴角一勾,這才轉身道:“來人,去取一件幹淨的侍女服來。”
眾人均詫異不解,一個堂堂禦郡主,忽然要侍女服做什麼?
卻見侍女服很快被送上,而藍若水伸出手,對著那衣衫一抖,接著,不慌不忙的穿在了身上。
又一次,在她身上散發的紅光被侍女服遮擋的消失殆盡。
眾人均麵麵相覷,這是怎麼回事?
道士不由後退兩步,意識到今日事情大概已經敗落。
隻好急速的想著,這個能有什麼解釋。
然而,藍若水又豈會給他想對策的機會?
隻見她氣定神閑的挑眉,帶著嘲弄意味的問道:“道長,這厲鬼原來不止怕龍子,而且也怕侍女,卻唯獨不怕本郡主,對嗎?”
“這……”道士眼神遊離,甚至求助的看向趙夫人。
而那此刻同樣慌了神的趙夫人怎敢與他對視?
當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且那目光中還帶著濃濃的威脅,之後便將目光移開。
道長冷汗直下,一時根本想不到什麼好的解釋。
然而,人群中的慌亂早已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卻是質疑聲,甚至是聲討聲。
麵前,藍若水即使身穿侍女服,但那昂首挺胸的姿態,幾乎可以將黑暗點亮的明淨雙眸,以及那昏暗的燭火下也能辯出的絕色美,把普通的侍女服穿出了高貴和不凡不說,又哪一點像是被厲鬼附身?
道士眼見再這樣下去,自己會更無說話機會,終是故作強硬開口道:“厲鬼本就行蹤不定,說不定是不喜歡這侍女服身上的味道,因此才藏匿了起來。”
“嗬……”一聲嘲笑從藍若水的嘴中發出,“也就是說,這厲鬼不僅有怕的,還有嫌棄的,那本郡主真是不知道,原來自己的身上這麼好聞,偏偏誰也不纏就纏我麼?”
“哈哈哈。”一陣爆發式的哄笑從人群中傳出。
形勢終於緩和下來,且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彎。
到目前為止,幾乎已經無人再相信道士所說,隻是,唯一不能理解的是,若厲鬼未纏上藍若水的身,那她身上的紅光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