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需不需要回避?”馬車已經開始朝後山的方向行進,藍若水猶豫了一瞬,還是問道,“若是不方便,我可以在山下等著。”
畢竟,這家夥要是心血來潮去泡個冰泉啥的,她總不能跟著去圍觀吧?
但這裏又沒有第二輛馬車能送她回去,她也隻能如此提議了。
然而,左丘黎卻隻是看了她一眼:“不必。”
淡淡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與方才的情緒完全不同。
藍若水撇了撇嘴。
認識這家夥這麼久,還是摸不準他的心理。
依然這麼喜怒不定,且不定期沉默寡言。
既然如此,她也幹脆閉上嘴,並且還閉上了眼。
慵懶的午後,剛吃完午飯,配著顛簸的馬車小睡一番,生活就是應該這麼愜意。
然而,左丘黎的麵容卻依然嚴肅,甚至越接近後山,越凝重起來。
忽然,馬車停下,正在靠在馬車上已經睡著的藍若水隨著慣性,身子猛地朝前,嚇得她一瞬間驚醒。
睜開眼就見自己正在朝地上撲去,下意識閉上眼,雙手還趕緊捂住臉,畢竟磕哪也不能磕到她如花似玉的臉!
卻覺一雙大手從前將她一攔,隻是一個瞬間便令她又坐回到座位上。
藍若水摸著跳的加速的小心髒,有些驚魂未定,不過,卻是下意識等著左丘黎的話,不出意外的話,這家夥肯定又要奚落自己了。
然而,卻見他起身,淡淡道:“下車。”
藍若水一怔,今日的左丘黎真的好奇怪耶。
馬車外,路十將馬拴好,便率先朝山上走去,奇怪的是,與左丘黎一樣,也是一臉凝重。
下意識覺得應該有比較重要的事,藍若水也不再多想,下馬後便同左丘黎一起朝著山上而去。
忽然,大概行至半山腰之際,路十腳步一頓:“主子,你看前麵。”
左丘黎隨即看去,隻見前方不遠處的地上,放置著一個上供用的果盤,其中放了不少新鮮的水果,地上還有一圈水漬,空氣中飄著淡淡的酒香,想來應該是酒,酒的中央是依然在燃燒的紙錢等東西。
藍若水微微蹙眉,看來,這是有人在這裏祭拜。
隻是,她以前好像聽說,這裏自從埋了當年“謀逆”之人之後,便無人敢前來了。
那麼這祭拜的,又是誰呢?
“今日是我母後的忌日。”忽然,身邊的左丘黎淡淡開口。
藍若水一怔,這才反應過來,早上路十將她拒之門外是何故。
想來,他們本是打算一早來此地的吧?
虧她還為拐走左丘黎而沾沾自喜,這會,卻是頗有些內疚起來。
不過,這會若是開口道歉,便是有些矯情了,畢竟,隨她去找人,說起來也是左丘黎自己的決定,所以,幹脆轉而說道:“那這個……也是有人前來祭奠皇後等人的吧?”
說到這裏,藍若水的心裏不由有些難過。
因為,但凡祭奠,即便沒有墓也會有個碑,可是這裏,光禿禿一片,卻是什麼都沒有。
左丘黎麵容肅然:“選在今日前來,應該是,不過不知是何人,之前從未遇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