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水驚訝的抬頭看向他,方才那股對左丘黎的欣慰之情如今又在左丘浚這裏油然而生。
因為,他看到的是左丘浚對左丘黎的信任,還有對他的關心。
心裏不由顫動不已,她多希望這皇室中來之不易的兄弟情,可以永遠持久下去。
所以,聞言也鄭重的點了點頭:“好。”
氣氛無比凝重,藍若水甚至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
卻見左丘浚忽然揚起了嘴角道:“這下倒是好了,我的杜鵑花終於可以不用顧忌的好好的種了。”
藍若水不由一愣,真沒想到,這左丘浚當真是喜歡杜鵑啊,這個時候竟然還能想到它們。
不用再放長線釣大魚,的確可以肆無忌憚地養杜鵑了。
想到此,藍若水也不由笑道:“是啊,我之前在花圃中見到太子殿下吩咐人種的杜鵑了,如今開得可好了。”
“是嗎?”左丘浚眼前一亮,“那真是太好了,我也終於不用再捂著這讓我不斷發汗的披風了,也不必再擦那些白到發慌的胭脂水粉了。”
說著,便將那披在身上偽裝的披風解下來,直接扔到一旁,看那樣子還不夠解氣,就差沒衝上去踩上兩腳。
藍若水不由笑著搖搖頭,這左丘浚有時候還挺幽默的。
這樣一來,就連方才那沉重的心情,都被他這一舉動驅散了不少。
沒想到左丘浚居然還有這麼小孩子脾氣的一麵,眼見他當真朝自己的臉摸去,藍若水故意從衣袖中掏出絲帕道:“那太子殿下要不要現在馬上把水粉擦掉?”
左丘浚一怔,下意識便想客氣的拒絕。
因為,他的衣袖中也有手帕。
然而,當看到那粉紅而柔軟的絲帕時,心中卻是不由一動,當即接過道:“也好。”
說完,竟真的當著若水的麵擦了起來。
臉上的脂粉氣息被擦掉,卻換上了手帕上那獨特的帶著一絲微微藥香的味道。
左丘浚隻覺得心曠神怡,臉上也終於恢複了他喜歡的清爽,當即舒服的長長呼出一口濁氣。
不過,卻是眼珠一轉,故意蹙眉看向那絲帕道:“糟了,這絲帕怕是被我弄髒了,不如容我吩咐人去洗幹淨,改日再為藍姑娘送過去吧。”
藍若水當即擺擺手:“不用不用,一塊絲帕而已,我那邊還有很多,太子殿下不用還了。”
畢竟,讓一個太子殿下親自送一塊絲帕到尚書府,傳出去還不知道會被說成什麼樣。
她可不想再被人誤會了,尤其是某個人。
“也好。”太子微笑的點了點頭,接著便將那絲帕坦然收入自己的袖中!
畢竟,不用還了。
藍若水:……
咦?不是說弄髒了嗎,為何還貼身收了起來?
然而,還未來得及細想,卻聽門外一聲高高的喊聲從東宮門口的方向傳來:“皇後娘娘駕到。”
藍若水的臉色倏地一變。
這個時候,皇後怎麼會忽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