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千揚眉頭一皺,剛想上前,卻聽一旁路十道:“淩公子請吧,總督允許你前去。”
說著,遞給他一匹馬的韁繩。
淩千揚眸光一閃,低聲道:“多謝。”
便與路十隨後尾隨。
因為宣判之後的時間並不長,待他們所到之時,許毫這會剛從囚車上下來,安置到地牢不久。
所以,馬車一停穩,藍若水便趕緊站起,因為時間不多了!
豈料,卻聽一旁左丘黎忽然道:“你不要下去。”
藍若水臉色頓時一變:“左丘黎,你變卦了?”
左丘黎眉頭蹙起:“我像是那麼出爾反爾之人?”
“那你……”藍若水有些不明白,既然沒有反悔,為何又不讓她下車呢?
“我沒那麼笨,你方才不是告訴我如何確認了?”左丘黎眉頭一挑,“還是說,你不信任我?”
藍若水頓時一怔,難怪這個家夥方才在路上一直詢問如何辨別。
還以為他是因為不了解而不放心。
所以,就幹脆極為詳細的對此講述了一遍。
原來……
藍若水當即眼睛一瞪,一隻手指著他:“所以你才陪我來?就是為了不讓我看人家胳膊?”
難怪他說想得美……
左丘黎雙眼一眯:“看不成胳膊,你很失望?”
“我失望你個大頭鬼!”藍若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去就不去,你好好按照我說的確認,我在這等你,徒弟。”
左丘黎:“……你想死?”
藍若水捂住嘴巴,嗡嗡道:“口誤。”
左丘黎這才翻身而下,一躍而下,朝京兆獄中走去。
藍若水拿下嘴巴上的手,暗戳戳道:“學我技藝可不就是徒弟,切!”
當然此話隻敢含在嘴裏講,因為她怕左丘黎會掉過頭來找她算賬。
恩,就是這麼大膽!
一旁,看到左丘黎一人進門,淩千揚皺緊了眉,之後看了一眼平靜的馬車,終是未有所動。
等待的時間並不長,但對於他來說,卻很漫長。
第一聲破曉的雞叫,打破這一片焦灼下的寂靜。
左丘黎終於走出京兆獄的大門,藍若水聽到動靜,終是忍不住跳下馬車:“怎麼樣?傷口有幾天了?”
“按照你所說,應該隻有一天。”左丘黎聲音不大,卻足以讓這幾個人全聽到。
淩千揚頓時眼前一亮,幾大步跨過,雙眼露出亮光道:“我就知道我的判斷沒有錯,倘若那天凶手與路大人交手,那許毫就不會是凶手!”
藍若水聞言也不由鬆了口氣,因為雖然與證據相違背,但卻意外的與她的直覺相符。
隻是……
“既然不是他,他到底為何不惜刺傷自己而認罪呢?”
豈料,這話一出,卻見路十的眉頭迅速擰起,神情變得有些不對:“不,不是刺傷自己,是我刺傷他,後臂!我不會記錯。”
藍若水眉頭一皺,看向路十的眼神有些奇怪。
而路十還在喃喃道:“身形像淩千揚,也像許毫,就是他們,我的眼睛絕對不會看錯。”
藍若水的瞳孔倏地一聚,腦海中一道光芒乍現。
對!眼睛!